孙氏还是担心,但不想连带着杨若晴担心,所以孙氏努力按压着自己的担心。
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杨华忠和骆铁匠两个总算是回来了。
“大伯,爹,人找到了吗?”杨若晴赶紧站起身来,跑到屋门口打声问道。
杨华忠道:“找是找到了,不过不大好!”
“啊?”杨若晴愣了下。
“啥叫不大好啊?出啥事儿了?”孙氏也跟了出来。
杨华忠和骆铁匠两个都没说话,站在院子里,俩个人都在那里拾掇脚下的泥巴。
两人的鞋子上少说都带着两三斤的泥巴吧,裤脚也是全湿了,也有泥巴。
“这没下雨啊,你们这是走哪去了啊?”孙氏再次愕问。
骆铁匠道:“不是我们走哪去了,是胜男爹可真是让人难寻啊,我这回来一路,跟老三琢磨到脑瓜子疼都琢磨不出他是咋跑到那里去的!”
“他到底跑哪去了啊?你们倒是快说呀,这可真要把人给急死了!”孙氏急得不得了,再次追问。
杨若晴返身会屋里拿了两双杨华忠的鞋子过来,对杨华忠和骆铁匠道:“爹,大伯,你们先把鞋子换了,脏鞋子就丢在院子里等会我来拾掇,先进屋喝口茶,跟我和娘说说昨夜的事,我和娘也是一宿没睡,都候在这呢!”
很快,骆铁匠和杨华忠就换了干净的鞋子进了屋,孙氏给他们两个泡了热茶暖手。
杨华忠喝了一口热茶,道:“当时牛贩子大哥过来寻人的时候,咱仨一块儿出门去找的,咱仨沿着一棵树那边的路来来回回寻了两遍,边上的河面,田埂里,树下面,草丛,水沟,也全都扒拉个个遍儿,都没找到胜男爹的影子。”
“于是我们琢磨着,会不会是走岔了,这才让你骆大伯来咱家瞅,牛贩子大哥回了项家庄瞅,我留在原地等他们两个。”
“等到他们两个回来,咱仨再碰头,得知胜男爹哪边都没回,我们三个是真急了,又接着找,这回,我们把找寻的范围扩大,往山脚下那边去,然后,在过了河的山脚下一块石头边上,捡到了一只鞋子,是胜男爹的鞋子!”
听到这儿,孙氏忍不住抬手捂嘴倒抽了一口凉气。
看到孙氏这反应,杨若晴就猜到她八成是猜到了狼……
“娘。”杨若晴看了孙氏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先莫慌。
“大伯,爹,那后来呢?你们接着说。”杨若晴道。
骆铁匠接着道:“我们找到那只鞋的时候,可把人给吓坏了。”
“牛贩子当时拿着那鞋想往风灯跟前凑,我晓得他是想要打量那鞋上面有没有血,牛贩子那手都拿不稳,颤抖得不像样子啊,是我拿着去看的,还好,鞋上面除了泥巴,没啥别的不好的东西。”
“然后我们接着往前面找,在几座坟头中间的草丛里找到了胜男爹,找到的时候,他睡得不省人事。”
“我们怎么喊都喊不醒,牛贩子一泡尿才把他给滋醒的,弹开眼皮子第一句话就是问咱:咋?戏唱完啦?”
“嘶……”
孙氏再次倒吸了一大口凉气,下意识抬手抱住自己的双臂,感觉浑身都冷。
杨若晴也是后脊背一阵发寒。
“这……到底是啥情况啊?我都有些迷糊了。”杨若晴坐到了孙氏身旁,伸手紧紧握住了孙氏的手,好给孙氏安全感。
孙氏的脸都白了,压根就不敢问,杨若晴便继续问。
骆铁匠苦笑:“还能有啥,我们猜测……”
杨华忠突然打断了骆铁匠的话,大声道:“我们猜测他八成是喝醉了酒,到处瞎跑,这喝醉酒的人就是这样,东倒西歪的胡言乱语,眼睛看东西都花花的,都是假象,等到酒醒了就没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朝骆铁匠那里暗暗使眼色。
骆铁匠愣了下,随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