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黑风寨,也在深山里面,专门打劫过往的客商。”
“我还没嫁给你爹以前,听说隔壁村子有个姑娘生得水灵。”
“有一回赶集打那山脚下过,被黑风寨的山贼们劫去了山上,再也回不到家了。”
“我们那会子拢柴,赶集啥的,都是远远绕开那几个山头。”
“这个兵士,指不定是被山贼给打成这样呢”
妇人一边刨土豆皮,一边喃喃着说道。
杨若晴沉默的听着。
指不定娘亲这分析,还真八九不离十呢
从这里到南面军营驻地,中间可不就隔着这眠牛山吗
眠牛山绵延几百里,由无数大小山峰组成。
山里面有一处天险之地,被一帮山贼霸占着。
说不准这出来执行任务的兵士,还真是跟山贼狭路相逢了呢
嗯,回头等那兵士醒了,一定得好好问问。
“娘,先前你们跟里正说啥了王栓子那边情况咋样”
她一边利落的切着去腥的大蒜和生姜,边问孙氏。
孙氏愣了下,随即轻叹了口气。
“哎,提起栓子那孩子,就可怜了啊”
妇人道。
“听里正说,那孩子的脸和脖子,皮都快烫没了。”
“刚送去的那一日一夜,都不合眼,张着嘴喊疼。”
“后来老王家人太心疼了,让那大夫熬了些让人困倦的药汤喂他喝了。”
“今个才稍微好一点,可还是滴米不进。”
孙氏边说边摇头。
杨若晴也是听得眉心直皱。
那种痛苦,没有经历的人是万万体会不到的。
简直比死还难受。
“我小姑这孽造的”
“哎”孙氏摇头。
“里正说,你爷带着你小姑在边上伺候着。他就抽空家来了歇会子。”
“这么说,我爷和我小姑还得在县城再呆几日”杨若晴问。
孙氏点头“里正是这么说的,栓子娘伤心过度病倒了。”
“栓子两个姐姐得留在村里照看栓子娘。”
“县城那块,就栓子爹一个人咋成你爷和小姑得留下”
杨若晴点头“我小姑也该在边上照料着,这是为她自个赎罪啊”
娘两个说着话的空隙,锅里的青菜猪肝汤已经做好了。
“娘,这猪肝有两碗,我送一碗给那位兵士。”
“锅里还有一碗,等会你送去给我五叔。”
杨若晴道。
孙氏道“端给你五叔,不给你奶,像不”
杨若晴笑了“我奶早就蹦跶了,不在伤病员行列。”
谭氏那病是慢性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昨日还躺在床上,吃了一顿夹生的晌午饭后,谭氏下昼就下地了。
烧夜饭的时候,在灶房叉着腰把金氏指挥得团团转。
今个一早,就来鸡窝这边捡鸡蛋,生怕捡晚了被人拿了。
“娘,那就这么说好了啊,我把猪肝汤送过去就家来烧晌午饭。”
杨若晴吩咐道,端起了碗转身出了灶房。
孙氏应了一声,也起身洗干净双手。
把另一碗青菜猪肝汤给杨华洲那送去了。
老骆家的灶房里。
杨若晴把猪肝汤交给骆风棠,又叮嘱了他一些物理降温的方法。
以防夜里那人发热,他们手忙脚乱。
“晴儿你放心吧,我都记住了。”
骆风棠微笑着道。
杨若晴点点头。
临走前,又往隔壁那屋探了个脑袋。
那人像是又睡着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她对身后跟出来的骆风棠道。
“我送你”
“不用,你留下来照看他吧”
她摆摆手,快步出了院子。
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