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元殿内,该来的人都来了。
洛晏璟坐在桌案前,摸索着姜鸢珺送他的戒指,丝毫不着急。
“可笑至极,仅凭这宫女的一面之词,皇帝便想定哀家的罪吗!惠妃此事哀家并不知晓,皇帝如今即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今日哪怕哀家说破了嘴怕是也无用了。”李太后气急,此刻早已挂不住脸。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她这是打算直接反咬一口。
“姑母,您不能这样啊。不仅是巧香,对,还有唐太医,他们都是人证。”惠妃早已毫无尊严,此刻发髻凌乱,匍匐在地,朝着李太后爬去。
却被娟丽一巴掌再次扇到在地,“放肆,太后娘娘岂容你三言两句污蔑。”随后便笔直的走向前方跪下,但腰却挺得笔直。
“是奴婢对不起太后娘娘,皇上,这一切都是奴婢计谋的,与太后娘娘毫无关系,是奴婢心思不正,才将这破事扯到了太后娘娘身上。”
她就在李太后意味深长的眼神下,直接将所有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即使李太后再不舍,此刻让巧岚出来顶罪是最好的法子了。
李太后还未出阁时,巧岚便在她身边伺候了,从李府,到皇子府,再到太子府,皇宫,都是巧岚在她身边替她操劳一切,两人之间的主仆关系绝对不是随便的人能比的。
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李太后又孤立无援,若是巧岚不站出来顶罪,那太后身上背的罪责就大了。
洛晏璟眸子掠过桌案上的奏折再落到巧岚身上,抿下一口参茶,沉吟片刻,“拉出去吧,把这一摞奏折给李太后瞧瞧。”
李太后看向巧岚的眼神,她明白,她们主仆之间的情分就到这了,心中难受,但还有更加让她痛苦的事要发生。
眼神微眯,逐渐从诧异到惊慌,一本本奏折翻过,也是从这一刻起,她就已经明白了,皇帝是打准了主意,搜寻好了所有证据,才揭穿惠妃的。
从头到尾,她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真是太可笑了。
但她不能认下,没了巧岚她还能翻身,但她若是认了,那便什么都没了。
李太后将奏折摔到桌上,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墙倒众人推,这些老狐狸惯会见风使舵,光凭这些奏折能说明什么,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既想要看人证和物证,把人都带进来吧。”
“工部尚书李寺犯大逆之罪二,欺罔之罪五,僭越之罪二,专擅之罪三,贪黩之罪五,忌刻之罪五,除此之外还谎报建设用度,庇护属下,结党怀欺,煽惑众听,收受贿赂,任人唯亲,桩桩件件加起来,李桐就算有十个头都不够杀的。”
“户部右侍郎李然,欺罔之罪五,侵蚀之罪四,僭越之罪三,贪黩之罪六,凡此种种,皆有证据。”
李然和李桐早已在入宫前便被褪去了官服,他们是被侍卫压来得,即使这些事他们没做过,可这满朝文武大臣,此刻都把笔杆子对准了他们。
更别说他们确实做过,现在被拿了一个把柄,便会被无限放大。
两人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事到如今,只能认命。
“李太后,朕登基之后,尊你是嫡母,可太后却没将朕当作儿子,更没将安成国放在心里吧,一国太后,居然会为一己私欲,通敌叛国。”
洛晏璟将一张纸条递给易鸣,而李太后看后,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忽而放声大笑,这是根本不打算给她留退路啊,她跟旁人联络从不用书写的法子,就是为了免去今日这事。可这纸条上居然有她的私信,可见皇帝是下了多少功夫。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饶是那些大臣心中也跟明镜一般,皇帝要李家亡,李家便不可活。
“好皇帝啊,当真是你父皇选出来的好皇帝啊,跟你母亲一样,哀家才是皇后,是先帝正儿八经的正妻,她孙瑶凭什么与哀家平起平坐,若不是哀家没有儿子,你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