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口道。
“带烟了吗,我知道你抽的。”
烟雾袅袅升起,香烟之中的尼古丁暂时麻痹了两人的痛觉神经,
似乎就连脸上的神色都放松了下来。
“其实当二五仔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每天都需要提心吊胆,还要表现得跟你们相亲相爱,像是一家人一样,麻烦的要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挺的声音,似乎有些惆怅。
“甚至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了你们,融入了小队,但血月的任务传来,我又会记起自己已经是个二五仔了,做了二五仔可是回不了头的。”
简单的三言两语,村中野良便听出了孟挺心中的纠结。
“果然人性这个东西,是最让人奇怪的。”
村中野良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也不发表意见,这种东西他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有时候我也会后悔当初的自负,如果没有被抓住,当时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我也能解脱了。”
“有时候真羡慕你啊...”
孟挺缓缓闭上了双目,
氰化*,只要没有成神就无法免疫的致命毒药,这是他一早就准备好的,就是为了现在这种情况。
村中野良静静的看着孟挺显得有些发灰的脸,双目之中仇恨的火焰似乎被什么东西浇灭了一样,
竟然显得有些脆弱。
他知道孟挺的意思,这就是他最后能够给出的交代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算是割下自己的头颅放在魏霄的坟前也无所谓。
但为什么心里就没有半点解脱的感觉呢?
反而像是沉入了大海里一样。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在了蚨民区之中,
在那种弱肉强食的地方,两个并没有什么一技之长的父母带着一个孩子还有一个老人是很难活下去的。
父母死了,灰肺,爷爷为了给他抢到营养液,被踩踏得器官破裂,
只吊着最后一口气把营养液交到了他的手中,与世长辞。
从那一天开始他不再想信爷爷口中的上帝,只相信自己,后来他只相信自己手里的刀。
为此他不到八岁就走进了无法之地,想要拜在那位被称为剑豪的老人足下,
一次次的被木刀击倒,打到头破血流。
“朽木不可雕也,你就是朽木你知道吗?”
口中缓缓吐出一口淡薄的烟雾,村中野良放下了手中的烟卷,但却从未放下手中的刀。
“即便是朽木,也必须握住手中的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