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时,已经夜色沉沉,她让小二给自己拎了几桶热水上去。
赶路的那几天,由于条件限制,她也都是简单的擦洗了一番,早就忍受不了了,这一到客栈自然要好好梳洗放松放松。
房内屏风后有个很大的浴桶,容纳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她泡在热水里,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热水十分有效地洗去了她一身的疲惫。
她晚上盖的,还是自己带来的被子,被子枕头都十分轻盈,在极度放松的状态下就好像来到了云端。
云苏难得悠闲地沉沉睡去。
她这边极度惬意,仅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里面人的思绪可就没那么舒坦了。
沈熹已经脱下了厚实的外袍,仅着一身薄薄的单衣。
他正手撑在地上做俯卧撑,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个了,额头上带着薄汗,嘴微微抿着。
一颗汗珠从他的额间滑落,沿着高挺的鼻梁,在鼻尖上摇摇欲坠。
又是一个俯卧,那滴汗珠也随之滴落,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一个深色的痕迹。
沈熹停下做俯卧撑,翻身站起。
剧烈的运动使得他胸膛起伏加大。
隔着薄薄的里衣,隐隐能看到其间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随手拿过放在桌上的外衣披在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层木质的墙壁,目光深沉,似乎想要透过墙壁看见些什么一样。
半晌,他眨了眨眼,系上腰带,推开房门找小二要了几桶热水。
由于现在不需要赶路,云苏很惬意地睡到了自然醒。
她侧边的头发由于睡觉姿势的缘故有些微微上翘,云苏两手上举伸了个懒腰,放下时又顺便做了下上半身的伸展运动。
这一套流程下来,她是彻底清醒了。
她有些不舍地蹭了蹭被子,一鼓作气离开被窝。
这也不怪她,毕竟冬天的被窝,有谁能抵御得了呢。
云苏换上衣服,刚想叫小二提桶热水上来,刚推开门就发现门口竟然就摆着一桶。
大约是避免水凉得太快,木桶上还摆了个大了些的盖子。
云苏有些感动,她想应该是琳赛放的。
她把桶拎了进来,水温还挺烫的,但在冬天,也差不多正好了。
她洗漱完就准备下去吃饭。
她起的其实也不算晚,也还有不少人在一楼吃早饭。
云苏跟小二说了一声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早上她就不准备出去吃了。
客栈不谓是最适合打听情报的地方之一。
小二端来早饭,云苏刚吃不久,倚仗着一副听力绝佳的耳朵,她能清晰地听到某一桌的谈话。
云苏不是故意偷听的,但不得不说,他们的谈话让她起了兴趣。
“你们听说了吗,”饭桌上一人双手抱拳往半空举了举,声音轻轻的:“宫里那位可是立了圣旨的。”
“哦,”他那一桌的人来了兴趣忙问:“你这么知道的。”
男人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点得色:“我兄长的妻子的表舅的儿子的朋友在宫里当差,他说最近里面那几位可都忙坏了。”
与他同桌那人虽然不觉得这么偏远的关系有什么好得意的,但耐不住有颗吃瓜的心:“怎么说。”
那男人摆摆手,道:“你可千万不许和别人说。”
等到他人同意后方才悠悠开口,
“前段时间不是趁镇远大将军不在嘛,那几位联合先把最有威胁的三皇子逼出了宫。”
同桌人大惊,没想到那人一开口就是个惊人的宫闱秘辛,奈何还是好奇心占据上风,他问:“不都传三皇子是隐疾复发在府中养病吗。”
男人不屑地笑了笑:“宫里水有多深,这你也信。”
同桌人讪讪住嘴,男人继续道:“将三皇子赶出宫之后,其余几位便开始内斗,现在是大皇子占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