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才走两步,忽然又想到什么,看向张宣与李泽二人,淡漠的开口:“张大人,李大人,扬州尚且如此,你们治下,很干净?就没有林家的产业?太阳落山之前,我要是看不到林家所有人尽皆伏法,三位大人的乌纱,我看也就别带了!”
“是,下官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说着,张宣与李泽跪伏在底,二人彼此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尽在不言中!
等周瑞同杨福安离去,张宣和李泽才从地上起身,一个个拍打着腿上的尘土,喃喃道:“查吧,林家罪大恶极,是该查查了!”
对他们来说,今日虽然看上去尽显狼狈,可一切,都在计划之内,现在敢去林家在外的宅子,只能看到让林家最该万死,诛九族的罪证;
而他们三人,顶多是个失察之罪;
这个罪名,摊在江南三州大大小小的官吏身上,能见溅起多大的浪花?
此时此刻,扬州郊外,一家占地甚广的高墙宅院内,燃起熊熊烈火,喊杀声骤起,数百身穿麻衣,头戴黑巾,手持兵刃的汉子从四面八方一涌而出,哪怕是对上府衙衙役和手持长枪,队列整齐的府兵,也丝毫不惧;
哪怕搭上性命,也要强行冲杀;
带队而来的青阳太守钱化,令衙役府兵拦杀之后,自己退至外围;
骑着高头大马的披甲将军,拔出佩刀,高声令喝:“枪兵在前,衙役护卫两侧,诛杀逆贼;”
“杀!”
齐声厉喝,杀气外溢,喝散逆贼胆气;
看似凶狠的贼众,遇上成建制的枪兵,那种源于街头好勇斗狠的戾气,并不能让他们活下来;
两百府兵长枪林立一字排开,衙役手持腰刀护卫在两侧,齐步向前逼进,那群游勇,只能一步步陷入死地,身上带着透明窟窿倒地身死;
半个时辰之后,贼人尽灭,骑马将军率先破开府门,场中景象,也让这位久居军营的汉子,脊背发寒;
场边、脚下排列的尸体,马踏过后,泥血浸染马蹄,都没让他皱眉犯恶心,都当作无物;反倒是眼前景象,让他打马停在府门前,不愿踏足;
只见这座宅子内,埋遍了半人高的坛子,坛子内,一小儿蜷缩在内,只剩头颅裸露在外,双眸空洞地望着门前;
因动乱打碎的坛子边上,躺满了全身畸形孩童,双臂缺失,双腿残缺的孩童,在这里都极为“正常”;
三尺孩童中,有头垂于胸前,脊柱弯曲高过头顶的,有双臂扭在身后,双腿粘连再一次扭成麻花状的;
有两腮无肉,齿舌外露,眼珠凸起,两侧无耳,面前无鼻的;
眼前的,无一例外,全都是活脱脱的怪物,连点人形都不曾有;
在后面,几十位年轻女子与少女被关在笼子里,锈迹斑斑的栅栏上,暗红的血迹层层叠加;
调拨马头,望向场外,看着被军士羁押的十几位活人,翻身下马,不由分说,抽出长刀便剁了一人;
然后提着人头,走到第二个人身前,染血的刀身拍打着面颊:“告诉我,这里面的人,是你们折磨的?”
“哼~杀了我便是!”
“好,我希望,等下你也这么硬气;来啊,将他的卵子割下来,剁碎了让他吃下去;我要让你,一口一口地吃了完你的肉;一刀杀了你,你觉得这不太便宜你了么?
你最好祈祷自己是孤儿,否则,我马彪保证,不论你家中有什么人,他们都会一个个死在你面前,而且,是惨死;”
太守钱化姗姗来迟,上前问道:“马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赶紧进去灭火搜查?主犯跑了怎么办?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