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金属光泽。马儿不断上下点头时而嘶鸣,战士保持着威武却都平静地看着被聚集的人群。 到处是老者和孩童,竟然连半大小子都没有。 “你的村庄是最大的一个,你真的征发的所有的人?包括女人?”菲斯克眉头紧锁询问着普罗茨瓦夫。 后者一样非常无奈:“如你所见。我们战败了,就剩下这些人。他们……甚至没资格做奴隶。你们根本不需要。” “还在担心我抓奴隶?你就放心吧。”菲斯克露出了笑容,但在后者看来这与豺狼的笑容无意。 普罗茨瓦夫不可能对秃头的菲斯克完全放心,菲斯克一样很清楚。罗斯军队本质上就是入侵者,就算再怎么自我辩解,想让波洛茨克人放弃因战争引发的仇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那有如何?只要把贵族拉拢了,罗斯再始终保持着军事威压,剩下的普通农民还能如何? “你告诉你的人不要害怕,让他们继续过平凡的日子,罗斯是讲道理的征服者。你再告诉他们,不要做任何羞辱的动作,不要试图刺杀任何一个战士,否则都将遭遇报复。” 在胜利者的铁蹄下活着的人只能苟且,普罗茨瓦夫为了族人的命只能如此。 他张开双臂高调宣传,得到了果然是民众的唾骂和哭泣。他闭上眼以让泪水憋在眼皮里,奈何哭腔无法抑制。 一个老男人痛哭着恳请民众接受罗斯的占领,只为波洛茨克还能有未来。 这场面弄得好似罗斯军队都是刽子手,眼前的民众是临死前最后一哭似的。民众的痛哭是觉得自己出征的族人全军覆没,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什么也做不成,波洛茨克等同于毁灭。倘若那些没有参与战斗的波洛茨克战士不会来,这个社群的确就算灭亡了,仅剩下地名继续存续,按照正常的发展大量罗斯王国民众迁移这里完成腾笼换鸟。 但是,波洛茨克人或曰波洛塔人一样是外来者。 波洛塔河与西德维纳河交汇处形成舒缓且土地较为肥沃的“丁字河道区”,这片地域天然适合种粮食,遂在更古老的时代形成了Bsantser文化,此乃波罗的民族的早期定居点,而今波罗的诸部族已经迁徙到以里加海湾为中心的沿海地区。 恰恰是斯拉夫民族的东方大迁徙,走着多条道路迁徙的斯拉夫各部落挤走了波罗的人。波洛茨克人的人口一直不多,但附近族群的人口一样也少。对于形形色色的部族,菲斯克手头的六百余骑兵已经是最强实力的庞然大物。 为了体现征服者的仁慈,或曰为了日后更顺利的得到“战争赔偿”,菲斯克在检查一番留守民众后就下令军队在村外荒地扎营。他要求军队在夜里也要做好防御,谨防不理智的老家伙豁出去拎着木锤木叉子拼命。 那些民众将信将疑地各回各家,而在傍晚,一些族人奇迹般地回来了。 第一夜晚,菲斯克、格查尔、斯瓦尔加德,以及所有骑兵都在村外扎营。如此作为的确像是罗斯征服者对于村庄没有任额外图谋,实则不然。 菲斯克注意到了普罗茨瓦夫首领家的堡垒式宅邸,如果自己真的占领此堡垒,鬼知道夜里熟睡是否遭遇暗算。将心比心,倘若自己遭遇奇耻大辱,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是豁出命去拼杀哪怕是死。菲斯克如此想,很担心普罗茨瓦夫和兰巴特联手来一出半夜惊魂。 事实的确是对他们的不信任,却也给足了两人足够的时间想象如何进行正式和谈。 这一夜始终又岗哨进行轮替,战士故意多点了一些篝火以壮声势,哨兵则仔细聆听远方的动静防止偷袭。 再到清晨,一批巡逻骑兵被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