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得入铜铃,他注意到留里克将不列颠和爱尔兰的地形绘制出来,并准确地以拉丁语标注了一些国家名字。
丹麦世界以及一些定居点标注精准,萨克森公国标注也颇为精准,又有最近明白政治地理状况的弗兰德斯地区。
引人注目的正是留里克对于罗斯王国的标准,她的地理版图极为巨大不说,更是定居点星罗棋布,如此显得罗斯就是北方的超级大国。
一张地图,也能变成震慑他人的手段,亦是让盟友觉得罗斯的可靠。
更神奇的是,就在不列颠岛屿的西北方向,一个圆圈被标注,并被标注为“冰岛”。
冰岛的存在母庸置疑,因为维京约克王国已经发现了其踪迹,尤其是留里克的好兄弟弗洛基已经亲自登岛一次。如此证实了留里克多年前预言的真实性,也令弗洛基明白那就是个光秃秃又寒冷的缺木之岛。倒是岛屿附近挺适合捞鱼的,时常可以钓到个头硕大的鳕鱼。
现在,联军相当于打开了上帝视角。
就算留里克不能确定科隆等法兰克城市的精确地理位置,它至少在南方,并依傍着来茵河兴建。除此外,因为有实实在在的交战记录,罗斯军对于易北河和威悉河的河道走向颇为熟悉,这番标注出来也颇为准确。
地图被挂在石墙上,阳光通过石窗照在这里,留里克手持一根木棍,如同地理老师般先给众多文盲般的贵族们讲解一番泛北欧的地形。
地理构造影响着住在这里的人们做出一系列的选择,所谓地缘政治正是如此。
地图就挂在这里,所有人都将自己知道的情报进行汇总,这样留里克甚至可以站在法兰克大贵族的立场上想事。
科隆大主教区的西边和北边就是威斯特伐利亚伯爵领,实为柳多夫的老封地,当地的地理构造没人比他更清楚。再向西就是弗兰德斯伯爵领,当地的构造是留里克清楚。
现在,留里克看着柳多夫的眼睛:“名为死亡之路的罗马大道国境科隆地区,穿行威斯特伐利亚,直接连接到不来梅?如果我是敌人,我只能带领大军走这条路。”
“他们会走水路,再跨过海洋攻击我们吗?”拉格纳突然抢话问及这一非常奇幻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必探讨。兄弟,你撤离的时候,他们是否划船追击你?”
拉格纳使劲摇头,接着嘲讽:“他们只有独木舟,那种无聊的小船毫无意义。”虽有夸张之意,事实也如此。
柳多夫补充道:“法兰克只有在最南方的地中海拥有着大型划桨船队,他们皆在北意大利地区……留里克,你神奇地通晓这片世界的地理,也许你明白。”
“我当然明白。南方是罗马,曾经的光荣已经不在。所以不存在法兰克海军,我们的舰队不会遭遇任何形式的海洋打击?”
“是如此。”
“那么。”留里克的木棒指向了科隆的东部,“威悉河和易北河都是天然障碍,他们既然没有船只如何渡河?也许,他们可以走河流的上游,从东方绕道攻击我们的侧翼。”罢了,留里克也指向汉堡的东边,又问:“我知道有个奥伯特利迪特。这一带还有什么势力吗?”
“是波美拉尼亚。也许……你也知道。”柳多夫谨慎道。
“波美拉尼亚?哦,我倒是知晓。还有吗?或者说,如果有一支军队兵力一万,他们是否可以从东方绕道袭击我们。那里是否有正常的道路?”
“没有。”柳多夫的摇头极为果断。
“果真如此?”
“这是关系到我萨克森生死存亡的战争,我必须胜利,我不敢以命撒谎。东方没有道路,但是有图林根人。当地的统治者图林根侯爵虽非法兰克人,却是路德维希坚定的盟友。那里并无罗马大道,但图林根人有可能参与战争。”
事情突然又棘手起来。
留里克呲着牙,在地图上把图林根侯国的大抵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