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泥泞的广场。
到处是举着火把的人,那个顶着镶金边铁盔的男人便是国王本人。
“你们都是犯罪者!”埃恩雷德站在高处指着这些囚犯,“你们很多人本该被处决。但是,现在有一个免除所有罪责的机会。我们的国都被野蛮人围攻,现在所有人拿起武器与野蛮人战斗。当我们取得胜利,你们的功劳抵消自己的罪!”
这算是好事?呸!
只有谋杀者稍稍欣慰,自己至少有了理论上的活命机会。可是债务囚犯意识到,所谓的赦免都是开玩笑!大家必须和野蛮人拼命搏杀,怕是一瞬间就被杀死。
埃恩雷德估计到他们的想法,又开始大声嚷嚷,“我要征召大军!所有年龄合格者必须参军,否则就是叛徒!将被处决!”
说罢他还拔出剑,让连夜围观的民众大吃一惊。之后又是挥一挥手王国正规军把广场团团围住,包围圈里的男人,除了无意义的男童外必须全体从军!
这一夜,多少家庭聚在一起抱头痛哭。
一个又一个自耕农家庭,他们带着细软逃到这里就是避难!他们很多看到了那恐怖的成片大船,还有船上数量惊人的野蛮人。要和这群恶棍战岂不是找死?
但是不战斗,国王真要大开杀戒了。
甚至连走路晃荡的老头子埃恩雷德都不放过,他一夜之间征召了五花八门的人,也一下子把罗伊迪斯伯爵领的有生力量抓了个干干净净。
伯爵加弗雷德敢怒不敢言,不仅仅因为那是国王,还在于王师至少比自己强大。
一夜之间,军队暴涨到四千多人。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农夫,他们很多人还是赤足,一身破布外就是一根麻绳做裤腰带。
农夫战士是无甲的,手头多数只有一支短矛。
正规的库存武器已经分发下去了,没有武器者便用削尖的木杆做矛,甚至把铁钉钉在短木棍做狼牙棒。
这也算是军队?如此士气就能爆棚了?
埃恩雷德没有办法,至少集结如此多的人数,他内心是宽慰的,也希望能靠着单纯的人数逼迫维京人撤离,虽然这基本是奢望,不过能换来谈判的机会也是极好的。
放在和平的日子,想从国内征召一支数千人的大军,埃恩雷德可要花费一些时间。
现在大量平民涌入罗伊迪斯城里,他终究是拉出了这支结构乱糟糟的大军,并在次日开始向约克移动。
也恰是这一天,留里克正为攻城做着最后的准备。
约克仍然被围得水泄不通,城内之人插翅难逃。
难道要对他们劝降吗?就算阵营里有粮官保罗这个带路者,留里克还是不想冒险。
直到现在留里克也并不清楚诺森布里亚是否在城中,若他真的在,他们昨日的激烈抵抗,只怕就算采取了交涉也是无意义的。
一个愿意死社稷的君主?倒是值得钦佩。
那就求仁得仁吧!
约克这座石头城给留里克的感觉,它是比那个博里霍尔姆更高大不少,城内明显是教堂的建筑,它还有着一座高耸的塔。
倘若有火炮,这座城很快便能被轰破城墙。再不济配重抛石机,让大石头不断撞击,墙也垮塌了。
至少约克的墙存在巨大的弱点为留里克察觉到。他们兴建城市时候根本对水泥一无所知,他们以石块堆砌墙壁,为了避免塌方自然横截面是个梯形,这就给徒手攀爬提供了机会。
外郭城的木墙都被毁掉了,没有来得及运走的物资成了联军的囊中物,交易的农产品立即为大军补给。
那些大木柱与长条木杆,立即变成组装长梯的材料。
罗斯人和巴尔默克人以绳索捆扎,一天之内愣是造出三十条梯子,平均百人竟有一条。
留里克亦是从大船上卸下准备好的二十辆手推车,它们本是为了运输战利品的,现在成了卸自舰船的扭力弹弓的不二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