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身着一袭白色长裙,赤着脚在楼梯间上行,脚底的冰冷和锥心的痛早已麻木了她的神经,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
来到天台,她渐渐往边缘靠近……
“别做傻事!妈妈什么都答应你……”
她转过头,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脸上的泪痕早已被风干,嘴角还残留着血渍
她看着面前的人,用指腹带过嘴角的血,涂抹在自己的唇瓣上
“妈,好看吗?这是你最爱的红色。”
还没等到任何回应,她踮起脚尖,从天台一跃而下
白色的长裙上开出了一朵朵“血花”
……
安然从床上滚了下来,头也被磕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疼痛,她的第一反应是,还好这是个梦……
想起今天要去学校报名,她此时穿衣服的动作也加快了些
“安安,东西清好了吗?被子多带点厚的,床单还没干透,拿过去再晒一晒,感冒药那些最好多拿点,还有你那些复习资料,一本也别落下……”
还没等荷兰说完,便被安然打断:
“知道了,你都说几遍了,你女儿脑子随你,一遍就能记住了。”
安然听着荷兰的絮叨,有些不耐烦,不久后,她看向了床边的小熊玩偶
“妈,我想带这个。”
荷兰只是瞟了一眼:“带什么玩偶啊,不实用又占地方,不带。”
荷兰是博士生毕业,典型的事业女强人,她本可以在自己的圈子大杀四方,却为了安然的学业,早早辞掉了工作,如今在家拿着退休金,依然能把养活一家的老公治的服服帖帖
安然在家里对她除了尊敬,还是尊敬
然而,也时常会被她的控制欲逼得无法喘气,处理事情越来越没有主见。
在家里,荷兰就是圣旨,她这个大臣,只配听旨
久而久之,安然便从唯命是从,变成了唯唯诺诺,变成了:“喏——”
也正是因为荷兰的强势,导致了她比大部分人,都更早失去了童年
“安安,好了没?”安宇杰在门口不停地按着喇叭
“催什么?不知道过来搬东西啊,你女儿是去上学又不是去投胎。”
安宇杰:“……”
一阵沉默。。。紧接着一套麻利的搬运动作,顺便不忘强行上扬的嘴角,这一连环投其所好的招数早已被他运用的炉火纯青
父亲安宇杰,也是安然初中的语文老师,虽然他看起来更像是教数学的
不管样貌还是着装,都是数学老师的标配,尤其是那副黑色的边框眼镜,安然经常怀疑他是不是年轻的时候选错科了,感觉随时都能念出一大串阿拉伯数字,结果一开口却是一首优美的抒情诗
这种极致反差,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的,即便是他的亲生女儿
安然作为女儿,偶尔能得到他的优待,准确来说,是经常。
比如说,经常让她回答问题,即便她没有举手。
久而久之,不用等安宇杰念她的名字,她都能很自觉地站起来,带着熟悉的尴尬,感受来自四方的磁场
这种甜蜜的负担,很显然有点甜过了头……
生活于她而言,像是一艘无法掌舵的船,任何吹来的风,都能随意改变它的方向
世事无常,她懂。
事与愿违,她更懂。
安宇杰:“都上车了吗?”
荷兰:“总共就三个人,自己眼睛不会看吗?”
安宇杰:“……”
不得不说,荷兰说的有些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