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工匠们正在挂灯笼,明日便是二皇子的婚礼,按历来皇子大婚的安排,从皇子府去接亲的路上,要挂上灯笼与红绸。
工匠们小心的检查灯笼里的蜡烛,明日观礼的人多,可不能出什么岔子才好。
两个府中也忙成一团,木府本就人少,下人也没几个,此时更是全体出动,空谷子忙着写对联,一手字写的亦是行云流水,路霏霏则帮着秋香整理衣饰。
宋青岩和木成业也在挂灯笼,一下飞到树上,一下飞到屋顶,原本简单的府邸经过装饰后,变得喜气洋洋,木将军看着满院的红色不免惆怅起来,这个时候好想灵儿她娘啊。
木灵儿此时正在聆听喜婆的“教导”,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说的耳朵都要生茧了,她有些绝望,什么时候才能睡觉!
终于,喜婆交代完后,说明日卯时再过来,木灵儿如临大赦,赶紧躺床上,没多久,就听见屋顶上有脚步声。
“哥,灯笼还没挂完吗?”
她冲着屋顶喊了一声,却见从门外走进一个身穿夜行衣,全副武装的人,他戴着面巾,进来后便将门反锁了。
木灵儿有些惊呆,这年头做贼的都这么猖狂吗?大大方方的像来自己家一样。
她刚想出手,黑衣人拉下面巾,又是云隐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见云隐之神色有些匆忙,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还是这样的装扮,估计有什么事。
“灵儿,出事了!”
“什么事,坐下说!”
“灯笼被人做了手脚!”
“什么情况?”
“根据皇子大婚的规矩,明日从皇子府到木府这要悬挂红灯笼,一个时辰前红灯笼全部挂好,工匠在做最后的检查的时候,发现这批灯笼有问题!”
“是蜡烛有问题?”
“不是蜡烛,是做灯笼的红绸,浸泡了极淡的火油,后用浓烈的花香掩盖,若不是我派的人之前有做火油的经历,还真辨不出来!”
“做灯笼的红绸浸泡了火油,所以明日点蜡烛之后,就会起火!!”
“是!”
“谁做的!!这可是几条街的人命啊!”木灵儿愤怒极了,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
“大婚之日起火,不管是天灾还是人为,他们都有理由可以与我扯上关系,让父皇对我失望!”
“除了太子,我想不到别人!”
“此时追究幕后之人已没有意义,重要的是怎么处理,既然知道了灯笼有问题,全部换了可行?”
“应该来不及,几条街的灯笼换起来也没有这么容易,再说此时也没办法找到这么多灯笼来替换!”
“别急,这事我们不能两个人在这瞎想,孤影和落影呢?”
“他们还在清查其他地方,看是不是还有别的陷阱!”
“我这不还有几个人嘛,我将他们叫来!”
片刻后,木成业、宋青岩、路霏霏三人听了此事后,出奇一致的沉默起来。
这是火油,若燃起的时候再吹点风,那就真的完犊子了,国都城起码烧一半。
火油这玩意又没法清理,现在换也来不及了,可是灯笼是晚上点亮,白天是不是能换呢?木灵儿问道。
“恐怕不行,明日看热闹的百姓很多,换灯笼阵仗太大!”
“用水淋湿?”木成业提议。
众人摇了摇头。
“不挂灯笼?”宋青岩提议。
云隐之摇了摇头,说这是规矩,不挂灯笼,礼部那群有强迫症的官员会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