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外国游客特别多,警察每天都会接到很多报警,说是丢失了护照或被人抢劫什么的……”
姜棠低声说。
“但警察要按登记顺序办理,轮到我们的话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顾野紧抿着嘴,神色微微黯然。
在央城他可以呼风唤雨,而到了这里没人理会。
什么都要按顺序来。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身上伤口又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你小心点,别再动了!”
“嗯,没事。”顾野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疼不已。
这几天大概是她人生中最难熬的几天吧,甚至比被锁在那座高塔里还要难熬。
饥饿,恐惧,受伤,绝望……
每天都是水深火热的地狱。
他原本是要把她救出高塔的,没想到却把她困在了另一座塔。
而那个想让他死的人,看到他现在的狼狈样子一定很高兴。
那个人,究竟是谁……
顾野一阵头痛,紧紧闭上双眼。
“你哪里不舒服?”姜棠有些紧张,“我去找医生!”
“不用。”顾野拉住她的手,“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
“煜明就在南洋。”
姜棠一愣,“钟煜明?那个钟老板?”
“对。”
“那我们怎么联系到他?”
“他在南洋都城,而且他在南洋也是有些势力的,如果我们能去都城,找到他不会太难。”
姜棠刚刚燃起一瞬的希望,又像微弱的烛火一样灭了下去。
先不说南洋都城在什么位置,什么方向,里塔城有多远。
就说他们俩现在身无分文,还有伤,想去都城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都城有使馆,”顾野继续说,“联系到那里的人,我们也能回到央城。”
“你们想去使馆?”
忽然,从旁边病床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病房很小,挤了八张床,每张床之间都有一条旧的泛黄的布帘隔开。尽管空间逼仄,但用布帘一隔倒显得像个独立空间。
姜棠怔了一下,小心掀开帘子,外面是个胖乎乎的大婶儿,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
姜棠礼貌的点点头,“您……能听懂我说话?”
大婶儿哈哈笑起来。
随后自我介绍:“我就是央城人,只不过来南洋几十年了,家乡话都忘的差不多了!刚才听你俩说话觉得很亲切,不好意思,我不是偷听,你们别误会啊!”
“没有……”
“我姓朱,你喊我朱婶儿就行!”
朱婶儿坐在床沿,翘着二郎腿,手里一把扇子使劲儿摇着。这里气候闷热潮湿,病房里的空调聊胜于无,空气也很憋闷。
她穿着肥大的花色棉t恤,短裤下是一双白胖的短腿,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不过或许这个发型追求的就是这种效果吧。
病床上躺着的是她女儿,看上去很虚弱。朱婶儿说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做手术,而这家私立医院比公立医院还便宜,就带着女儿过来做了。
“哎,”朱婶儿看着姜棠,“刚才听你俩说,要去使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们的护照丢了。”姜棠简短说道,“在这边报警之后,警察说要按顺序办,一时半会儿的轮不到我们……”
“嗨,别说一时半会儿,一年半载也到不了你们!”
朱婶儿摇晃着扇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