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仙藻又有些犹豫,手蓦地顿了顿,但回过神来的时候,华樊已经将木盒接过。“二长老,师父曾经就说过,要将此物归还给二长老,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她知道这件灵器对您的意义匪浅……”
华樊打开盒子,眼神落在皓月短刀上的一瞬间,原本浑浊的眼睛立马有了光泽。
“这是……我的皓月短刀!”
他想要触碰,但伸出手却又犹豫了,他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这件宝物,他甚至担心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已经配不上皓月短刀的实力了。
仙藻见他抽回手,不免皱了皱眉。
她刚刚与琼英、寒酥分别后,在刀柄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玄樱草汁液。
她知道华樊手心上之前被徒弟不小心割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只要华樊触摸刀柄,玄樱草的毒汁便会顺着华樊掌心的刀口渗入进他的身体。
不出一个时辰,华樊便再也无药可医。
仙藻眼见计谋就要得逞,但华樊却迟迟不肯拿起短刀,只是贪婪地来回扫视。
她焦灼起来,“二长老,许久没有见到您的皓月短刀,难道您不想亲自试试看吗?师侄还有事想要请求二长老呢。”
说着,仙藻的语气中又带上了她一贯的矫揉造作,可怜兮兮。
华樊闻言也蠢蠢欲动起来,这件灵器是他年轻时候所得,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与夜北辰的修为不相上下。
又得到皓月短刀这样的上等灵器,一时间风头无两。
只是没想到,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修为增长竟然越发缓慢,这让他苦恼的同时,自尊也受到了打击。
后来一次切磋,他与夏晏然以皓月短刀为赌。
那时的夏晏然还是个年轻姑娘,华樊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谁知两人一战,他竟落败。
从此皓月短刀便再没有出现在华樊手上了。
这也成为华樊心中的痛处。
如今重得宝刀,华樊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起身将皓月短刀握于虎口处。
感受到一阵熟悉的灵力,紧接着便是浑身经脉的舒畅。
然而,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阵刺痛感从手掌心开始蔓延,紧接着,华樊便感受到浑身上下逐渐僵硬,在之后,他的眼睛甚至也看不清楚了。
华樊伸手想要触摸眼前之物,但眼前很快变成了一片黑影。
“仙藻!这是怎么一回事!”
华樊不敢相信地质问仙藻,他此时已经看不清仙藻身在何处,只能凭借仅存的未被僵住的灵力感受着仙藻的位置。
“二长老,您这样的老废物,当真还有资格拥有皓月短刀吗?”仙藻戏谑地嘲笑起来,“我看啊,您还是更适合当一个老古董,永永远远地立在魁星阁门前。”
“你什么意思!仙藻,你跟你师父一样,背叛师门了吗?”
华樊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他甚至没有办法弯曲手指,就连皓月短刀都无法松手放下。
“背叛?这种鬼地方,有什么值得我背叛的,我只是要追求自己的想要的东西而已。”
仙藻嫌恶地一巴掌将华樊推倒在地。
只见华樊手无缚鸡之力,竟被仙藻轻轻地一掌,就像个石人一样倒在地上。
“仙藻……你……”
华樊既失望,又痛苦。
“反正您也没有多久的活头了,我不妨告诉您,玄樱草的毒汁,已经顺着您手上的伤口深入五脏六腑,您啊,安息吧!”
说着仙藻避开毒汁浸染的地方,用两根手指将皓月短刀从华樊的掌心中抽出来,随即大步流星的离开。
华樊仅能听到仙藻的轮椅“咯噔咯噔”滑远的声音,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轮椅的声音消失后,储离不紧不慢地从屋子帷幔内走出来。
“华前辈,您可得愿赌服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