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成郢眸色黑如浓墨,幽深不见底,倒映着天上的明月。
宁婼望向院里树影婆娑的绿梅:“想便做了,要什么理由?”
“我还以为,是郡主想沈医师了。”成郢慢条斯理挑起半边唇角笑,视线始终盯着那一弯残月,余光却落至旁处,抓住了宁婼神色细微的变化。
“日升月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思念是会耗尽的。”宁婼好半刻才说话,眼神晦暗不明,又隐见光亮。
成郢没再就此多言,只是端着酒壶同宁婼碰杯,一饮而尽后站了起来:“更深露重,我送郡主回房。”
宁婼长睫微眨,眼波流转间看向他,作很是不解的样子:“更深了吗?”
成郢蹲下来同宁婼平视:“四公子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不知要忙多久,郡主等得起?”
宁婼想了想,摇头。
“不等。”
成郢心下明了,扯唇一笑,收拾了喝空的酒瓶,又将打开的油纸包好。
“郡主这下可要抓好。”
“不抓的话四公子会让我摔了吗?”
“不会。”话音落下的同时,成郢带着宁婼轻身一纵,二人便缓缓落到了地面上。
成郢的笑假模假样:“收回那句话。”
宁婼踏上最后一节台阶,闻言回头问他是哪句话。
“说郡主胆小那句话。”
宁婼眉目微怔,旋即笑开,转身走了。
成郢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眸光扫过院里的落花毯,瞧向徐徐移动的如纱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