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黑风高,天地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黑色幕布所遮掩,神秘而静谧。李述尧悄然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又仔细地蒙上一块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灵动且狡黠的眼睛。她轻手轻脚地从府中溜出,身影在昏暗的街巷中一闪即逝,径直奔向黎家。
她身形矫健,恰似一只灵动的黑猫,轻盈地翻过黎家那高耸的院墙。落地瞬间,几乎未发出半点儿声响。李述尧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缓缓前行,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四周,脚下如风般朝着黎近的房间靠近。
就在她即将抵达黎近房间之时,屋内却传来了杜辛夷的声音。
“表哥,你说咱们怎么才能好好捉弄一下那个徐觅清?”黎近一脸坏笑地问道。
杜辛夷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我觉得可以在她常走的路上设些小陷阱。”
“这能行吗?”黎近挠了挠头。
“放心,保准让她出丑。”杜辛夷嘴角上扬。
李述尧心中猛地一惊,暗自思忖:“好啊,这两个家伙居然在商量着怎么捉弄我!哼,不过也好,正好让本公主先下手为强,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她蹑足潜踪地凑近窗户,动作轻柔到了极致,仿佛稍有差池就会惊动屋内之人。她伸出手指,蘸了些许口水,轻轻在窗纸上戳出一个细微的小洞,而后将眼睛凑过去向里窥探。只见黎近和杜辛夷正端坐在桌前,神色肃穆,继续谋划着那可恶的“阴谋”。
李述尧眼珠滴溜溜一转,一个促狭的念头瞬间在心头浮现。她悄然绕至房门口,从怀中掏出一包精心准备的痒痒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她缓缓伸手轻轻推开房门,房门发出极其微弱的“吱呀”声,屋内两人正全神贯注地交谈,丝毫未曾察觉。趁着二人毫无防备,李述尧猛地将痒痒粉朝他们撒去。
“阿嚏!阿嚏!”黎近和杜辛夷瞬间打起了喷嚏,喷嚏声此起彼伏。紧接着,他们顿感浑身奇痒难耐,双手不停地抓挠着手臂、脖颈和后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杜辛夷一边使劲挠着脖子,一边警觉地高声喊道。全然失了平日的冷静。
黎近也一边抓耳挠腮,一边跟着附和:“肯定有什么蹊跷!”
李述尧赶忙捂住嘴巴,强忍着笑意,身体因憋笑而微微颤抖。她隐匿在角落里,望着他们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满是得意。
“谁?赶紧给我出来!”杜辛夷怒声喝道,声音中饱含着愤怒与疑惑。
李述尧却趁着他们慌乱之际,仿若一阵疾风般悄悄地溜走了。她的动作轻盈迅速,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沉沉夜色之中。
回到府中,李述尧躺卧在床上,心情愉悦至极。一想到黎近和杜辛夷那喷嚏不断、痒得抓心挠肝却又茫然无措的窘态,她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房间中回荡,好似要将房顶都给掀翻。
而黎家和杜辛夷那边,却是折腾了整整半宿。他们又是沐浴,又是更换衣物,想尽了各种法子来缓解身上难耐的瘙痒,却始终收效甚微。黎近的面庞上满是愤怒与烦躁,一边用力地挠着胳膊,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来戏弄小爷,要是被小爷揪出来,定要让他好看!”
杜辛夷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平日里的威风此刻已然消失无踪,不停地扭动着身躯,妄图摆脱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痒意。心中暗想:“此事十有八九是徐觅清干的,明日定要去徐府一探究竟。”
府中的下人们被他们的动静惊醒,纷纷匆忙赶来帮忙。有的端来冷水,有的拿来药膏,忙得不可开交。可那些法子都未起到太大的作用,两人依旧痒得难受至极。
“这定然是某些人蓄意为之。”杜辛夷紧皱眉头,竭力提醒着黎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