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这回,那王氏可算是丢了个大脸了。”
“哈哈哈!老天爷可算是开了回眼,让我出了一口恶气。”
一身石榴红对襟褙子衣裙的妇人,笑倒在美人榻上。
一边和身边的丫环金钏说话,一边用手里的帕子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
“嘘!姨娘,小点声笑。仔细被正房那边的给听了去。”
“回头再找我们麻烦,就不值当了,不是。”
周家一大家子住在州府后宅,主母住在正房,于姨娘住在东厢房,新进门的李姨娘住西厢房。
不怪丫环金钏提醒于姨娘小点声,那可真是放个屁声音稍大点,各房头都能听得见。
“当年,明明是我和表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婚约。我才应该是表哥的正妻。
是他们王家,仗着家世显赫,强权之下,逼得表哥未奉母命,就娶她王氏为妻。
可怜我只能进门做妾。
可我忍下了这口气,偏她王氏倒还拿乔作势地委屈起来。表哥被她那狐媚样子迷惑,还总觉得是委屈了她王氏。
我呸!这么多年这口恶气一直压得我喘不上气来,今天可算是老天爷开了回眼,让我也出了口恶气。”
“走,去姑母那去。她王氏生的闺女,满月之日都不曾睁开眼睛,一定是身带灾祸之人。
可不能再留那孩子在家中,祸害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人。”
“老爷,夫人。老太太请你们过去载福堂一趟。”姚黄挑帘进了暖阁禀报道。
暖阁中,一端庄秀美的妇人和一个儒雅清隽的男子围坐在婴儿床前。
端庄秀美的妇人,不停用绢帕擦拭着泪水,儒雅清隽的男子低声地劝哄着。
听到丫环的禀报,二人对视一眼,吩咐了奶娘照顾好小姐,一齐出了正房往后院载福堂而去。
“母亲”
“母亲”
“坐吧!”
周家老太太,看着一向端庄大气的儿媳妇明显哭过的眼睛,轻叹了一声“儿媳,你刚出了月子,可别再哭了。这眼睛可禁不住你这么哭。”
“谢,母亲爱护。儿媳省得。”
“不知母亲,将我们唤来,何事?”周家家主周继春出声询问。
“这个这个,我是想和你们说说,呦呦的事。”周家老太太周于氏有些欲言又止。
看了眼坐在另一侧不停冲她打眼色的侄女小于氏才狠狠心说了出来。
“呦呦的事?母亲是想说呦呦的满月宴吗?
我已经吩咐下去,呦呦的满月宴就不大办了,只我们自家人给她庆祝一下即可。”
“春儿啊!娘是想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这呦呦从生下来到如今都满月了,还不能睁眼,估摸着,估摸着她可能也就这样了。”
老太太小心的看了眼儿子的神色,接着往下说。
“在咱们老家,这样的孩子,身上可是带煞的。
最好,最好送去庙里,佛祖跟前渡化渡化。
免得,免得给家里其他人带了灾祸。”
看着儿媳妇日渐憔悴的脸,周老太太是不忍心这么说的。
可不说,她也真怕,像侄女说的,呦呦那个孩子给家里带了灾祸。
他们周家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不容易。是周家几代人努力才有了今天。
可不能被个小丫头给毁了。
再说,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只是将呦呦那小丫头送去庙里,没将她直接溺死,已然是当祖母的对那孩子的怜惜了。
闻听老太太的话,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