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君别。”沈飞墨听出了这首曲子。自然也猜到是谁在吹奏,他和沈梦窈一同过去的时候,一道青色的身影,林立在亭中,动情的笛声便是出自于他的口中。
笛声缠绵悱恻,仿佛述说着不舍与思念,沈梦窈震了一下,颇有些震惊,她没想到,祁随安竟会在此刻出现,以这样的方式为他送行。
笛声渐落,祁随安转身看向他们,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眼中却藏着深深的复杂情绪。他走上前,对着沈飞墨说道:“你小子可别死战场上了。”
沈飞墨白了他一眼,拍了拍胸脯道:“放心,我答应了我妹子要来看她,肯定会活着回来的,你少咒我啊。”
祁随安无奈一笑,淡然的说道:“到时候风月无双,自有你我重聚之时。”
眼看着那边的队伍在催促了,沈飞墨也依依不舍。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儿吧,就此别过。”
“哥哥,你可要保重啊。”沈梦窈哽咽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难受。
沈飞墨一夹马腹,转身回到了官道之上,阳光下,银袍小将俊朗无双。
沈梦窈再也忍不住,秋水般的眼眸中,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来。
沈飞墨回头望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舍与温柔,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随后,他调转马头,带着大军缓缓远去,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沈梦窈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祁随安忽然伸出手,拿出一方绣了竹叶的素帕:“擦擦吧。”
沈梦窈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过失态,便拿起手帕擦拭干眼角的泪痕:“抱歉,弄脏了你的手帕,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无妨,不过是一个手帕罢了,扔了也就是了。”祁随安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玉笛收起,目光远眺着沈飞墨远去的方向,似是在沉思什么。
沈梦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转身看向祁随安:“王爷,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祁随安点了点头。
两人两马的影子,被夕阳拉的无限长!
到城门口,才发现今日比以往更加的热闹拥挤,有无数的难民堵在城门口,嚷嚷着要进城守城的士兵尽心尽责,张榜告示道:“从今日开始,若不是京城人士,不得入城!”
众人一片哗然:“凭什么?”
“我们要进城,让我们进城,你们要让我们死在外面吗?”
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眼看着物议如沸,民怨沸腾,这里的局势有些控制不住了,从城门里头鱼贯而出一队士兵,锋利的长枪对准着难民。
“再进一步者,杀无赦!”
面对着官兵手中的武器,他们自然是害怕不已,生于死的较量仿佛就在一瞬之间!
沈梦窈下了马,想牵着马挤过这些人群,免得马匹不受控制,到时候踩伤民众,可没想到刚挤了没两下,忽然感觉有一双小手摸索在自己的腰间,她用来放碎银子的荷包,瞬间被人给摸走了。
“抓小偷!”
她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纷纷回过头来看,就在这时,她发现有一个戴着帽子,十分瘦弱的人,咻的一下子就钻到了人群之中。
她心里是又气又急,就在这时,祁随安忽然一踩马背,身影掠过人群,精准无误的落到那个人的面前,伸手一扬,小贼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后,被重重的砸在地上,痛得哎哟哎哟。
仰面朝天时,才看清楚他的面容,他长得黢黑,年纪也不高,约摸着十几岁的样子,身形娇小瘦弱,有一点营养不良的样子。
沈梦窈挤了过去:“我的银袋子呢。”
那小贼眼眸一转,一行清泪,瞬间从眼角滑落,扑腾了一声,跪倒在沈梦窈的面前,双手捧出了偷来的银袋子。
“您是位好人,求您救救我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