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不是有位省城大医院的院长,被送到我们这里的牛棚改造吗!”
白薇的脑子飞速运转,很快就想到了如何解释,开口说道。
牛棚是那特殊十年的特殊存在,原为饲养牛的棚子,但在那十年里,指经常羁押被打倒的反动派的地方,而那些反动派多数都是冤枉的,是无辜的。
在那十年里,再偏僻的乡下地方都弄了牛棚,上面把各地被打倒迫害的人送到各个乡下的牛棚关起来,批斗、欺凌,强制劳动什么的。
记忆里,他们村的牛棚就来过不少大地方当官的,还有教授、音乐家什么的,其中就有一个省城大医院的院长。
她刚刚想到这院长,觉得用他解释是最好的,不会引人怀疑。
“你是从那医院院长那里知道这么多西医的医疗器械的吗?”郑鸿盛一听她的话,便猜到她要说什么。
他对那医院院长有点印象,是一个很瘦小的老头,他回来探亲的时候,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看到老人家挑不动对他来说超重的粪便,摔倒了。
当时,他赶紧去扶起老人家,问了他的身份后,很同情,知道他要把粪便挑到堆粪的地方,便好心帮他挑粪便送去堆粪的地方。
“嗯嗯。”白薇点头,“他送来我们这里的牛棚时,我已经从我外公那里学了医术,但外公告诉他教我的是中医,还有西医的存在,
西医比起中医有很多的优势,在这个时代西医不但是主流,而且能治很多中医没办法的病和伤,我想做一名好医生,还得把西医学会了。
我看到那医院院长,心想他应该会西医,这也许是学西医的好机会,于是我不时偷偷从牙缝里挤点吃的送去给他,还经常悄悄去帮他干活,他自然很感激我。
后来我问他会不会西医,他说会,我想请他教我,他就教我了。
他教了我非常多的西医知识,我刚说的那些医疗器械就包括在那些西医的知识里。”
那医院院长听闻去年已经去世了,所以不怕以后他见到鸿盛哥他们,鸿盛哥他们问起他此事,他说没有,露馅。
“薇薇,你可真聪明,看到那医院院长就想到对他好,找机会跟他学西医。”郑鸿盛对心爱的小姑娘夸赞道,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算算小姑娘的年纪,那医院院长送来牛棚的时候,她大概也就是十岁左右,她竟然就能想到跟那院长学西医,这智慧让他直想竖大拇指。
她这智慧,天下恐怕没几个人比得了。
“那院长教了我很多,我一直很感激他,想着要找机会报答他,可惜听闻他去年已经在省城病逝了。唉——”
白薇故意说道,露出遗憾、惋惜的表情,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我不知道那院长教了你西医,不然当年我就多照顾他了。”郑大富突然开口感叹。
“你对他已经很照顾了,当时看他年纪大了,身形又瘦小,都挑轻活给他干。”杜秀清说道。
“鸿盛有次回来探亲,看到他挑很重的粪便摔倒,回来告诉你,让你以后别再让他挑粪便,也别让他干重活了。
你还觉得奇怪,你一直照顾他,从来没让他干重活,更没有让他去挑粪便,他怎么去挑很重的粪便了,后来你去问了才知道是支书让他干的,他还把支书骂了。”
“说起那唐支书,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就喜欢欺负人,特别喜欢欺负、整治那些落难了,关牛棚里的人。
如果不是爸你爱护着那些关牛棚里的人,牛棚里的人怕是有一半都要被他给整死。”郑鸿丽说道。
闻言,白薇搜索了一下关于唐支书的记忆,想起了唐支书是城里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