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圣上心头的要害。
作为一国之君,他要做的便是平衡,平衡各方的势力,不让一方独大。现下朝中各方势力众多,但大多还没有形成气候。如若她秦家和柳家或者文家任何一家联姻,那么不日,便会成为威胁皇权的最大势力。
这也是为什么,秦昭清一直觉得父兄之死没有那么简单的道理,父兄之死,会不会是因为手中的这个兵权做了催命符,现下还未可知。
但眼下可知的是,她秦昭清的亲事,已是圣上心头的一桩心事,他不会允许任何一个有野心之人娶了她,让某一家势力变大。
当然,不让她和文家联姻,从一定程度上,正好是随了她的意。只是,以后自己这亲事,怕也是身不由己的。等到哪一天,圣上觉得自己是个威胁的时候,要嘛指派一个自己可以掌控之人,顺手夺了她的兵权。要嘛就是选她入宫做妃,直接归皇权所有。
不论哪一条路,都不是秦昭清想走之路。
晋仰岳瞧着她变换的神色,知她是已回过神来,分析出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秦大姑娘眼下,什么都不做,可能会更好一些。”
晋仰岳用手轻点着额头,淡声开口,似是在提醒于她。
秦昭清神色复杂地看向他,哑声道:“什么都不做,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但是你眼下如若做什么,那都是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做道场。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那晋公子的意思,又是何高见呢?”
秦昭清不知为何,有些气闷。
晋仰岳好似每一次,都能救她于危难,又好似每一次,都可轻易化解她的无措。
但自己与他,究竟是何种关系?亦或者,不能有关系。秦昭清有些理不清楚,所以气闷。
晋仰岳却未察觉,只以为秦昭清是在闹小姐脾气,只是轻笑:“晋某倒是没什么高见,只是接下去这段时日,秦大姑娘只需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等着圣旨一下,一切尘埃落定,筹备三姑娘的婚事即可。”
“你就那么笃定,文妃不会从中作梗,会这么顺顺当当地,让我三妹妹嫁入文府?”
“之前可能不行,但眼下,圣上的心意已定。她文妃,阻挠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