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觉得是,便是吧!此事到了这一步,我已无路可走,如若世子能从中斡旋,那么这件事必会永远地烂在我的肚子里,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
“如若我不呢?”宣文宏起身逼近,每一步,都带着危险的气息。
秦昭清强迫自己不能退,她紧捏住身侧的椅子,迫使自己迎面相对:“如果世子还是不愿,昭清自是没法逼迫世子。但是,在合适的时机,那香囊,自会出现在它该出现的位置上,让该看见的人看见,该知晓的人知晓。”
“秦昭清!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你在堂而皇之地威胁于我?我完全可以在此刻,便将你灭口,让你永远也没有机会,踏出这里!”
宣文宏此刻双目猩红,一字一句好似从牙关迸出,这骇人的话语,秦昭清如若说不怕,那必是假的。
但是,此刻她已无路可退。她的底牌已经亮出,此刻要退,便是前功尽弃,她只能硬撑着赌一把,赌他宣文宏,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敢将她秦氏嫡女灭口。
“世子,我本要的,就不是你和文妃如何。我只是想救我幼弟,仅此而已。”
“你要救你幼弟,有其他路可走,为何非要走我这条死路?”
“其他路是何路?将我三妹妹亲手送到那肃老王爷的手上?还是我去当庭告御状?哪一条,不是死路!我现在可选的每一条,都是绝路,只有世子这一条,我或可还有一线生机。”
秦昭清头脑清明,思路清晰,宣文宏都不禁露出了赞许之色。
“我可以去和肃王府交涉,但是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毕竟那肃老王爷要的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自然也不会轻易将你所想要的东西给你,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宣文宏最终还是松了口,秦昭清一直紧绷的脊背,终是松了下来。
不管能不能成,终究还是要去试一试的。
秦昭清扶着椅背缓缓站起身,对着宣文宏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朝门外走去。
“秦大姑娘下次若还有事求我,或可换一种方法。我这人,是吃软不吃硬。与其要挟于我,还不如……讨好于我。”
秦昭清的身形一顿,微微撇过她的下巴,透露出了她的疑惑和不解。
但是她没有停留很久,便抬步走了出去。
现在的秦昭清,没有心情来探究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她现下只关心,是否能成功地拿到那一株半离人,救活秦闻磊。
宣文宏坐在椅子上,盯着她弱柳扶风的瘦削背影,若有所思。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感兴趣的呢?
是上次她和文妃对峙却丝毫不落下风的时候吗?是她冷酷狠辣地在大牢中拷打吴青山的时候吗?抑或是更早一些吧,自己第一次见她,好似便已乱了心神。
半离人……肃王府……这小妮子,还真会给自己出难题呢!
从襄王府出来的秦昭清,一路上一个字都没有说。
对于自己的冲动,她还是有些后悔的。自己不应该这么早就把这个底牌亮出来,现下这样,便是给了宣文宏去遮掩的时间。而且,这样一来,文妃便也会知晓,那她必会更想要将她娶进文府,和她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己本还想借着文冠实的手,推拒掉这门亲事,眼下看来,这一步,是更难了。
梧桐坐在一旁也是一声也不敢吭,自家小姐平日里最是和善,但如若突然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那必是遇到了棘手的大事,自己牢牢地闭紧嘴巴,不要打扰她,才是上上之策。
回到秦府已是入夜时分,秦昭清马不停蹄地朝着闻香阁奔去,那闻香阁灯火通明,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