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们去别处寻过了,并未寻贼人。”另几个去后院搜寻的人回来了,正站在廊下回禀。
秦姑奶神色淡淡地冷哼了一声,道:“这贼人,只怕就是这家贼吧!来人,将这二人绑了,送去前厅问话。另外,去隔壁院把我那好侄儿和他那不开眼的媳妇请来,儿子犯了事,做老子的,总也得来旁听旁听。”
此刻已是寅时,秦府前厅却是烛火通明。
府里头的家生子们,将那前厅团团围住,不许旁人靠近。
吴小娘和秦闻炎被五花大绑,跪在堂前,秦姑奶拄着花木雕花拐,神色严肃地端坐于上位,正襟危坐。
“小娘!小娘!”
因着孕期难眠,服了安神汤才睡下的秦昭丽,被赖妈妈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叫醒,此刻钗横鬓乱,衣衫不整,也是顾不得了。
外头的仆人尽责地拦着,不让她靠近。
“混账!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你们拦的是谁?”
秦昭丽本就虚软无力,加之怒火攻心,脸色惨白得骇人。
秦昭清沉着脸缓步走来,对着那几个仆人做了个手势,那几人才给秦昭丽让出了一条路。
秦昭丽双目血红地仰脖盯着站在台阶之上的秦昭清,抬手傲然地理了理自己散乱的发髻,用指尖拭去了眼角的泪痕,才一步一步地拾级而上。
但她奋力维持的骄傲,在看到堂上被绑得如猪狗一般的吴小娘时,却再也绷不住了。
“小娘!”她快跑而去,扑倒在了吴小娘的身边,抽噎不止。她伸出手,去扯那磨人谁麻绳,一抬眼,却对上了秦姑奶那骇人的冷眼,一时软了下来。
“闻炎!闻炎!这是发生何事了!”
秦绍武和秦卢氏跌跌撞撞而来。那秦绍武,还是被贵妈妈从一个丫鬟的下人房里寻来的,贵妈妈寻去的时候,他正和三个年岁不过十五的丫鬟颠鸾倒凤,不知南北。
两人步履蹒跚地闯入堂内,见那秦闻炎和那吴小娘皆是衣衫不整的被捆绑在地,心里已明白了几分。
那秦卢氏见状,便哭倒在了秦闻炎的身侧:“炎儿啊!你怎得如此不小心,就被这蛇蝎妇人给害了啊!母亲一直就你讲,这吴小娘不是个安分货色,你怎得就不听啊!”
秦卢氏一阵哭诉,三言两语便将罪责全都推到了吴小娘的头上。
秦昭丽哪里能忍,怒目圆睁,起身便要分辨。
端坐在上头一直未开口的秦姑奶,此时才缓缓开口:“人,都到齐了吧!那这对有违人伦的孽畜,便也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