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肃王府来闹过那一出之后,一连几日过去了,倒也太平。
想来最终还是秦昭清赌赢了,他肃王府,确实犯不着为了一个一时兴起的女人,而和秦氏硬拼,毕竟他也还是要对那博陵郡的三万府兵忌惮几分的。
秦昭白自那事之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待在自己的园子里。好似一夜之间,换了一副心性。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这件事自也是被谈论了一番,不过渐渐的,大家有了新的谈资,也就淡忘了。
而这新的谈资,便是那晋府的二公子和谢府的大姑娘的亲事。那二人过了礼,下了聘,算是真的定下了亲。只不过正式的婚仪,且还要等一等那晋家大公子晋仰岳。
“我今儿个去云烟斋给大姑娘取新制的夏衫,瞧着那些师傅们一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正在赶制那谢家大姑娘成婚要用的衣衫鞋袜,云锦铺盖呢。”
贵妈妈捧着几件刚取来的夏衫从外头走了进来,梧桐忙上前去接。
“近日他们两家的这个亲事,是京都里大伙儿谈论最多的事了。这谢家大姑娘,前头不是都在传,说她是要和襄王府的世子定亲的,怎得一转头,定了个晋家的二公子。”
梧桐将那夏衫一件件披挂在架子上。这些衣衫,料子用的都是时下京都最时兴的蝉翼丝,又通透又雅致。
贵妈妈拿着茶壶给秦昭清又添了点热的茶水进去,转身又从旁拿过绣了一半的鞋样子绣起来:“这高门大院里头的事,我们哪里知晓呢。我就是昨儿个去街面上的时候,碰上了我们园子里刘妈妈的三侄子,他是在那谢府里头当差的,和我饶舌了两句。说是那谢大姑娘并大不情愿,整日里在家闹腾呢。想来也是,这晋家虽说也是个侯府,但毕竟和这王府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再者说了,那晋家这个侯爵,是个过了气的冷灶,也难怪这谢大姑娘要不乐意呢。”
秦昭清在一旁的软榻上,正半眯着眼睛,斜靠着看着书,听贵妈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禁轻笑出声。
贵妈妈见秦昭清笑了,也跟着轻笑:“看来姑娘是笑话老婆子我说的不对呢!”
梧桐拿了个矮凳,坐在秦昭清跟前拨着新上的莲子:“姑娘且说说,也让我们听听鲜。”
秦昭清见她两缠得紧,无奈轻笑,随手将手中的书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我原也不晓得什么内情,只是觉着,这选不选谁,也不全是因着谁官大,谁家世好,总还是得两情相悦,最最要紧。”
“那小姐的意思是,谢姑娘闹,是因为和晋二公子并非两情相悦?”
“想来是吧……”
秦昭清伸手接过了梧桐新剥的莲子,放在嘴里尝了一颗,倒挺清甜。
“但真论起来,这世间夫妻,哪有那么多的两情相悦,寻常人家都少有,更何况是高门大户里头的。这些权贵人家儿女的亲事,大多都是他们相互交好的手段和工具罢了。”
秦昭清似是有感而发,这话说得有些心灰意冷之感,梧桐和贵妈妈交换了一下眼神。
梧桐忙又递上了一小把剥好的莲子,笑问道:“那他们两个的定亲宴,小姐去吗?”
秦昭清接过莲子,放在手心里一颗一颗地摆弄着:“帖子是下给我了,但我有些不想去。我们和那谢家、晋家平日里都不太来往,那谢家,父亲在世时更是有些政见不合。是而去不去,都说得过去,到时候遣人送些贺仪过去,也不算失了礼数。”
“那老奴等伺候姑娘用过午膳后,便去备一些出来。”
贵妈妈应着。
秦昭清点点头:“倒也不急,这定亲宴且还有十数日呢,慢慢预备起来,来得及。倒是这府里的园子,是该请几个工匠好好整修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