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清目光森森,好似利刃一般。
贤妈妈一阵瑟缩,慌忙低下头去。她在秦府二十余年,从未见过大姑娘如此。
“你欺我胞兄心善、愚钝,怠慢于他,我竟不知,现下这个院里是你贤妈妈当家做主了!主家公子在那冰窟窿似的地界吃着馊饭馊菜,你却在这搂着汉子快活逍遥,你可真真是我们秦府的一等好忠仆!”
秦昭清高傲地仰着头,都不屑正眼去瞧她,生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那阿昌匍匐在角落,已是吓得三窍去了两窍。
那贤妈妈也是抖个不停,不敢吭气。
“我大哥哥素日里对你贤妈妈,还不够好吗?只要是府里赏下来的,都依着你贤妈妈安排,一日三餐,生活起居,你说哪样就哪样。这样好心的主子,到头来,却被你如珠如狗般对待!像你们这种,如此丧良心的恶仆,我终究是不能留!”
秦昭清越想越生气,可怜自己胞兄,是个不会多嘴言语,终不知,在这恶妇手中,吃了多少暗亏。
“将这二人绑了,带去前院!”
秦昭清扭过身,不想继续待在这肮脏之所,“把府里所有下人,都叫齐了,也全部去前院,一个也不许少!我要让大家都好好看看贤妈妈搭起来的戏台子!”
“大姑娘,老奴真的知错了!且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贤妈妈眼见秦昭清要将此事闹大,竟要让她示众,这才真的慌了,双臂死死地锁住她的腿不撒手,哭得声嘶力竭。
秦昭清本就十分恼怒,现下又被她钳制住了,双腿动弹不得,更是气急。
站在一旁的贵妈妈见了,上去就是一脚:“没脸没皮的娼妇!下作东西,还不松手!”
这一记窝心脚,直踹得那贤妈妈眼冒金星,立时就如烂泥般瘫在了地上。
前院中,一时站满了丫鬟婆子小厮,乌央乌央的。
顺儿和贵妈妈将那两人摁在了廊下的石阶上。
只裹了破布的两人,跪在那积雪中,冻得直打颤。
“那不是大公子院里头的贤妈妈吗?怎得这副样子?”
“你没瞧见吗,哎哟哟,怎得如此下贱,定是两人在那……啧啧啧”
“那阿昌今年才十六吧,都可以让她儿子了,她竟也下得去手。”
“外头先前就传她男人给人家修园子伤了身,不能人道了,现下想来是真的了……”
一院子的丫鬟婆子们都议论纷纷,那贤妈妈和阿昌两人羞臊得直想往墙角处躲,却被贵妈妈一把摁住了。
“大家伙且都静一静!今儿个叫大伙来,是大姑娘有事要同你们讲,你们且按各自院子,分列站好咯!”
梧桐在院中朗声说道,众人有情愿的,有不情愿的,但也都按列站好了。
秦昭清坐在廊下的交椅上,面色沉沉地在园中扫了一圈:“刘管事,各个院子里头的丫鬟婆子小厮,俱已齐了吗?”
刘管事忙应声出列:“大姑娘,均到了,就是……就是还差个清凉轩的绯儿,绯儿说她要帮二姑娘捻头绳,不得空。”
刘管事有些为难地搓搓手,在阶下微侧着头,瞄着秦昭清的面色。
秦昭清不觉扬唇轻蔑一笑,扭头朝着一旁的贵妈妈使了个眼色。
贵妈妈乖觉,立即了然,愤愤地便朝清凉轩杀去。
众人皆不敢动,等在瑟瑟寒风中。
“大姑娘,绯儿姑娘我给您请来了!”不消多时,贵妈妈便扯着绯儿的衣袖,快步来了。
众人在院中站了这许久,皆已冻得涕泪横流,闻言绯儿来了,都投去了怨恨的目光。绯儿不想自己已然犯了众怒,吓得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