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结一点灰尘也未沾染。
在女孩的对面,一个面容清冷的女子身姿端正如竹,和长发颜色相同的漆黑眸子似千年幽潭,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谁都不敢和她轻易对视。
剩下的两个人,都是男子。
一个身形风流消瘦,穿着古朴的长袍,上面用银线绣满了繁复的栀子花纹路,腰间用银色丝带系上了一根润白的玉质长笛,头上戴着一个斗笠,周遭垂下了长长的白纱,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另一个,则是一个老者,坐在末端的角落,看似无人问津,实则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在暗中观察着他。
老者一身乱糟糟的道袍满是油光,两手插兜,两条腿丝毫没有素质地翘在了桌子上,一双臭脚就这么伸到了头戴斗笠的男子面前。
只听到那男子清冷的声音传来,声音宛如玉石相击,动听无比,
“付老,多年未见,您还是这副不拘小节的样子,果然这男人啊,没有妻子管束着,是容易不修边幅了些。”
男子说着话,还伸出了一只手,装作无意地拂过袖袍上绣着的栀子花纹。
付靖闻言依旧没有将双脚拿下来,睨了一眼斗笠男,嘿嘿一笑,
“怎么,澹台容长,你这小子娶了个出自溪离的美娇娘,倒也穿上绣工这样精致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谁十岁还在尿床,半夜在床单上画地图呢。”
“噗嗤——”
何玉婷没忍住,小声笑了起来,目光难免和对面坐着的公羊墨对上了。
一眼便看到了公羊墨眼中的嫌弃,何玉婷挑了挑眉。
公羊家……
和她应该没仇吧?
怎么今天刚一见面,这公羊家的未来继承人就已经给了她好几刀眼风了!
眼看着几人还要闹腾,为首的赫连山当即也是重重地咳了两声,震得整辆车都颤抖了几下,
“咳咳,好了,容长,付道长,今天有要事商议,时间不等人,还是少说两句。”
赫连山到底是赫连家族正式的继承人,话语份量极重,因此这一声咳嗽下,众人也立刻消停了下来,纷纷抬起头看向了赫连山。
盯着这样的目光,赫连山的脸上扯出了一丝笑意,
“众人想必,都听说过鲲鹏神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