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川的眼睛里面充满着不敢置信,以及深深的惶恐,怎么会突然流这么多的血。
他亲手为温黎穿上的浅紫色衣裙被不断流出的鲜血泅湿成深色,面积还在不断的扩大,扩大,让萧清川的瞳孔不断紧缩。
他手足无措的运着内力,把一切疗伤止血的手段都用在她的身上,嘴里面不停念着,“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我们去找师父,师父一定有办法,别怕。”
他的声音在抖,他只敢松松的抱着她,他怕用了力,她会流更多的血。
而温黎的脸色从知道温峰的情况后就已经惨白,现在已经彻底的惨无人色,眼睛虚虚地闭着,完全任由着他摆动,脸上麻木的好像感觉不到痛。
只有细细去看,才能发现她的眉间稍稍蹙着,湿了光泽的唇微微抿着。
以前的她采上一朵花,不小心被软刺扎了一下,也会水红着眼睛撒着娇让他哄哄吹吹。
现在的她即使是死在他的面前,也不希望看见他在她的面前滴上一滴泪,多么虚伪,她嫌烦,嫌脏。
她将头歪向一边,被萧清川抱出房间,在身下的痛楚将她拖进黑暗时,她还是能透过黑暗看见爹爹沉睡的样子。
“师父,师父,师父……”萧清川像是回到了牙牙学语时,只会搂着温黎不断的喊着他信任之人的名字,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要知道萧清川懂事后就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他更相信着自己。
这是他超高的地位,卓绝的天赋,顺顺遂遂的天之骄子人生,所给予的蔑视一切的优越感与自信。
闻声赶出来的剑圣拧眉望着狼狈至极的徒儿,背着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一个人太顺遂,太自负,说不定哪一天就栽在了他以前不屑一顾的事上。
他的徒儿终究是太年轻,太贪心,太不择手段,如今终是尝到了苦果。
徒儿在没想清楚究竟什么是最重要的之前,适合当一个无情的帝王,实在不适合当个情郎。
剑圣闻着这股子血味,原先还以为两个小情人动上了手,女娃娃以死相逼什么的,直到近了看见女娃娃裙角上的血色,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活了一把子年纪,不会这点事都不明白,终究是冤孽啊。
本来上一代的事,这下子还要牵连上无辜的下一代,孽缘,孽缘啊。
“快快放里面。”剑圣让开了一条道,让萧清川赶紧将人送进去。
他常年无事,学得杂,医术虽然比不上神医,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看着床上脸色越来越差的女娃娃,他赶紧出手医治。
不管孩子保不保的住,大人千万别出事,这女娃娃已经够命苦了。
好在送来的及时,虽然胎相很不好,但也勉强将孩子保住。
女娃娃的脸色也没再差下去,只是眉心还是蹙着。
除了身体上的不舒服,这心上的病也是深入心髓,他是治不了了。
剑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上一次这么棘手,还是逆徒送温峰来的时候。
想到逆徒他就不镇定了,恶狠狠地转过身去,见着逆徒将粘着血渍的双手托着,神色也是空洞洞的,心中愈发的烦闷。
萧清川没有出去,他苍白着脸望着床上身染血污的人儿,摊开的手上血渍已经微干,皮肤皱巴起来,这样的感觉他这辈子都洗不掉,忘不掉。
萧清川张了好几次口,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因为紧张声线僵硬,声音低哑刺耳。
“师父,她没事了对不对?”
剑圣对他吹鼻子瞪眼,“暂时是没事了。”
“只是她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