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飞舟的船舷,默默做好了他们随时动手,船翻落水的准备。
山河的挑衅没得到回应,船上的气氛安静得有点诡异。
无数赤水蝎围着飞舟打转,耳边充斥着越来越大的沙沙声。
半晌后,正直低声问道:“这些赤水蝎……该不会在啃飞舟的防御阵吧?”
“嗯。”长乘出乎意料地确认了他的猜想,十分淡定地坐在前面,云淡风轻地说道,“但飞舟的防御阵它们啃不坏。”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长乘又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它们在努力改变我们前进的方向。”
乜经纬:“???”
正直默了几秒,迟疑道:“那我们……就这么干坐着?”
长乘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不是,嗯……”
“来了!”
他忽然转头看向船舷一侧,眼中的笑意瞬时散尽,紧接一招出其不意,山河已经被他抬脚踹下了船。
“哦豁——”
正直和乜经纬齐齐捂眼,异口同声地惊叹着,但眼睛还是忍不住透过指缝往湖中看去。
小金毛鼠被飞溅的湖水浇了个透心凉,一脸懵逼地看着落水的铲屎官,伸出小爪爪想捞人。
长乘起身站在它身后,食指间顶着它肉乎乎的屁墩儿,笑容温和,浅声低语:“不准出手,不然就送你一起下去陪他喝湖水。”
金毛鼠立刻僵成手办鼠,泪眼唧唧地看着被拖进水底的山河,慢吞吞从空间里摸出袖珍版手绢,假模假意地擦了擦泪水。
长乘站在船上,低头往水下看去,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
这一路上受了这混账不少气,现在总算神清气爽了几分。
可见做人不能太包子,该发疯的时候还是要发疯。
发完疯后身心舒畅,感觉至少能多活两百年!
……
山河来不及出水上船,腿脚就被缠住,被一股巨力拖着向湖底沉去。
他抬手拂开趴在他脸上的几只赤水蝎,火大地暗骂长乘几句,但可惜水面上的几人都听不到。
乜经纬放下手后,扒在船舷上往下瞅,惊愕道:“刚刚您说来了,是什么东西来了?”
“水兽。”长乘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长得还挺大,应该能缠住他一会儿。”
趁着山河被水兽和赤水蝎围攻的工夫,长乘回到船头,控制着飞舟加速前进。
乜经纬忽然就有点同情被挡住诱饵扔出去的山河。
讲真,他之前没想到,看起来光风霁月的长乘,坑起人来也丝毫不手软。
归元观真的是个挺神奇的地方,养出来的人也都挺……不可思议的。
水下的山河此刻真的憋了一肚子的邪火。
他左脚被粗壮的黑色触手缠住,本打算以强大的力气,硬生生把自己脚拔出来。
但刚挣脱一只触手,脚上又被一只触手套牢。
他握着拳头,愤怒大骂长乘是只阴险卑鄙的臭猫,背后阴人,两面三刀,和城上月那个老六完全是一丘之貉!
气愤之余,他又不得不对付这只无法窥探真面目的水兽,还有那些无处不在的赤水蝎。
赤水蝎毒伤不了他,但这小东西十分烦人,总是往他身上扒拉,会糊住他的眼睛和口鼻。
这让他恶心得不行!
大量魔气从他体内迸出,如同无形之手般,将身边一只只赤水蝎捏碎。
赤水蝎被捏碎后,湖水变得更加浑浊,到处都是红色的。
也不知这湖水有何特殊之处,他的神识无法伸展太远的距离,视野又被影响,简直和闭着眼睛盲打没什么区别。
山河许久没这么憋屈过了,几次和水兽交手,没能将对方制服,他已经彻底失去耐心,单手抽出养在身体内的魔骨鞭,黑玉般的鞭子柔韧又坚硬,即使湖水会减缓力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