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却不露分毫,沉着冷静地与罗幸雪说道:“虽然溺亡案和失踪案还没有结,但犯下两个案子的真凶已经全部找到了。”
“除了真相大白天下,我还顺便将路民海夫妇遗骨位置找了出来。”
“在案件调查取证彻底结束后,检方会向法院提起公诉,正式对这几个凶手审判量刑。”
“我询问过那边的警察,依照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害死路峰的两个少年估计量刑不会太重,但也不会太轻。”
“很大可能是十年以下,不过具体情况要到审判出结果才知道。”
“至于他们父母,杀人灭口,毁尸碎尸……死刑和无期,总有一种与他们极度适配。”
“至于其他帮凶,几年到几十年不等。”
最后一种情况是指申柽的妻子,也就是申汇的母亲。
她也参与其中,只不过没有亲手杀人,而是负责收拾清理现场。
所以警方才没能在调查现场发现更多有力的证据。
……
罗幸雪点开了甘立的审讯视频,垂着眼睫,静静盯着视频里自述的甘立,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许久没动。
直到二十多分钟的视频结束。
她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仿佛一座沉默的石雕。
审讯室里的人个个都盯着她,不知道这小姑娘又在酝酿什么情绪。
元酒也没催她赶快交代,而是拉了张凳子,坐在她对面。
她问:“想聊聊吗?”
罗幸雪将手机关掉,敛眸看着认罪书上的指印和签字,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她紧紧捏着指节,抬眸掀了元酒一眼,问道:“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感想啊。”元酒双手环在胸前,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事儿不是你的心结吗?想知道路峰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他人所为。现在真相水落石出,已经证明你当初的直觉和判断还是有一丢丢靠谱的,他确实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两个不良少年不知分寸的报复。”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想做的?”
“我想杀了他们,你能放我出去吗?”
罗幸雪讥嘲地看着元酒。
元酒摊手遗憾道:“当然不能,这个我可做不到。”
罗幸雪将手机还给她:“我没想到会是这两个杂碎,如果早知道他们会害死路峰,我当时就应该杀了他们。”
她不过是烂命一条,这辈子都陷在泥潭里拔不出来。
若是能为唯一帮助过她的人带去生的可能,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元酒见她脸上的凶戾与冷漠,幽幽道:“这世上没有早知道,更没有后悔药。”
“当初或许你换种方式保护路峰,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是是非非。”
罗幸雪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并没有对元酒的话作出任何回应。
就像元酒说的,没有后悔药。
如果能重新回到过去,她不会变得更好,也不会在冲动之下想到更周全的办法保护唯一的朋友。
……
“你已经给了我答案。”
“作为交换,你想知道什么?”
罗幸雪已经从之前的情绪中挣脱,平静地问着对面的元酒。
元酒歪了歪头,思考着该从什么地方问起。
片刻后,她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那个占据了周云官尸体的人,是什么身份?”
罗幸雪微微拧眉,沉思了良久。
“怎么,不是说都愿意回答吗?”
元酒盯着罗幸雪的表情,发现她并不是抗拒这个问题,而是有些迟疑……甚至是不确定,也可能是单纯地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她不太确定,打算再观望一下。
罗幸雪也没辜负她的等待,十指交叉牵动了手腕上的手铐,将双手放在面前的小桌板上。
“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