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乘身体一动,穿墙出现在男孩儿面前,缓慢蹲下身。
六七岁的男孩子望向窗外大火,脸上只剩恐惧与不安,面对身边怎么都叫不醒的同伴时,眼神迷茫又无助。
他只能躲在床下,嚎啕大哭,泪如雨下。
很奇怪。
长乘指尖落在躺在床上熟睡的男孩儿额头,发现他正在做梦,所有的意识都被关在这个梦境中,切断了对外界的感知。
如果他猜的不错,这梦境和蜃珠肯定有关的。
那床底下那个孩子又是怎么醒来的?
长乘正准备去触碰那唯一醒过来的男孩子时,他正用袖子擦着眼泪,连滚带爬从床下出来,取下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杯,从自己床铺上扯下床单,把几个杯子剩余不多的水,全都泼在了上面。
在浓烟逐渐滚入屋内时,他把打湿的床单披在身上,捂住了口鼻,拉开门往门外跑去。
……
长乘顿住脚步,微微挑了下眉梢,只有一点点意外。
他本以为这个只知道哭的小孩儿会等到别人来救,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如此理智勇敢。
只慢了半步,长乘跟着他,到了孤儿院院长宿舍门口。
宿舍门是开着的。
他刚刚过来的时候,这门是锁着的,院长还在床上毫无知觉躺着。
现在人却失踪了。
长乘眉头拧起来,看着那小男孩儿只是站在门口愣了几秒,立刻转身朝着二楼跑去。
虽然火很大,但长乘观察了片刻,发现这些火……始终都没有烧到他身上。
因为这里只是蜃珠的记忆,所以他无法依靠灵气探查这小孩儿为何能身避烈火,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依靠肉眼观察异常之处。
……
长乘跟着男孩儿到了二楼院长办公室附近,听到了更多杂乱的声音,有惨叫声和说话声。
这栋楼里还有其他人在火灾时是清醒的。
长乘停在男孩儿身后,透过半掩的门看向屋内,是两个看着粗蛮的地痞,穿着黑色的长袖和长裤,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就连脸上都戴着口罩,看不清楚具体模样,手里拎着棒球棍,正在逼问倒在地上,因为疼痛而蜷缩身体的中年男性。
受伤的中年人便是孤儿院院长。
看样子是在昏睡中被两人从楼上带下来的。
长乘一直在三楼徘徊,除了刚刚进入这男孩儿宿舍那段时间,没有留意三楼其他房间的情况。
没想到竟会是如此巧合。
可是这些人粗暴对待院长,究竟是在逼问什么呢?
长乘低头看向脚边的男孩儿,他躲在墙边惊恐地窥视屋内虐待院长的坏人,双手紧紧捂着口鼻,眼里的眼泪不住往外流。
长乘只犹豫了片刻,便穿墙进入办公室内。
他想听清楚这些人究竟在问什么。
……
“东西在哪里?赶快交出来。”
手提着棒球棍的男人再次将手中的武器砸在院长肚子上,两鬓见白的院长立刻惨叫起来,吐出一口血,蜷缩着身体颤抖不止。
另一个男人转身去翻身后的书柜和抽屉,手下动作十分慌乱,整个人都透露着暴躁和不耐烦。
“东西到底放在哪儿了?”
抽屉和书柜翻找无果,就连办公桌上的东西都被掀得一团乱,找东西的男人终于不耐烦,拿起靠在桌边的球棍,抵着院长的喉咙,凶神恶煞地说道:“你最好赶紧把东西叫出来,我们还能饶你一命,不然等这火彻底烧上来,你们这院子里的人都得死。”
“不知道……我,不……咳,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
“那个孤儿身上的遗书,还有和遗书放在一起的东西。”其中一人蹲下身直勾勾盯着院长,“别说你不知道,如果没有确切消息,我们是不会过来的。”
院长疼得冷汗淋漓,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