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和松开他的手,让他扯下那张黄符。
“不过说好了,你一定得保护我,我害怕。”郁宁和瑟缩肩膀,靠近了闻野的身旁。
闻野嗯了一声,将这些黄符摆在客厅的旧茶几上。
一眼望去,这些黄符长得都一样,可是郁宁和的黄符和居民的黄符有那么一些细微的不同。
两人对鬼怪风水之学一无所知,只能大眼瞪小眼,苦苦想着有没有别的出路。
郁宁和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先喝水吧,咱们还有五天呢,说不定到后面能得到一些新的线索。”
闻野接过:“谢谢。”
郁宁和看着他,惊讶:“你还会说谢谢?”
“怎么,我看上去十恶不赦吗?”闻野拿着笔,抽空看了他一眼,继续写着东西。
“有一点不近人情,感觉是个独行者。”郁宁和抱着小枕头,把下巴放在上面。
“嗯,你说对了。”
“什么?”
闻野抬头,合上笔盖:“我确实是个独行者。不管是副本,还是真实世界,一直都是一个人。”
“啊?”
郁宁和黑眸定定回望着他,那双眼眸犹如被连绵雪山环绕围抱的透彻淡水湖,宁静而深邃,蕴含着无边的吸引力。
当眼睛的主人注视着对方时,他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中,宛如包容着无尽的星辰大海一般,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而此刻,从他眼中所流露出的那份专注和倾听欲望,是那么的真实。
闻野话不多的,他没什么兴趣和别人介绍自己的身世,也从不觉得有什么好介绍的。
可是此时,怎么说呢,喉咙里感觉有话要吐出来似的。
反正眼下没什么线索,那就说说吧……
“我是单亲家庭,跟着我爸,后来他娶了新媳妇,后妈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我就很少回家,基本都在学校住宿。”闻野语气淡淡的。
“从初中到大学都是如此,以前还会问生活费之类的,到了16岁能兼职之后这么一点儿的交流都断了,他大半年也没管过我的生死,随便了,懒得在乎。”
“他们两个都有了美满的家庭,认为自己找到了人生伴侣,所以格外厌弃我的存在,每次看到我,都仿佛想起年少轻狂犯的错误,他们的另一半也膈应我。”
“18岁后机缘巧合之下,我就进来了游戏,游戏世界里有住宿的地方,可以选择回到现实世界还是回租赁的房间,我通常选择后者。”
“算一算,我好像大半年没出去过了。”
郁宁和听着,难怪在闻野身上找到了和自己相同的地方——发自心底的随意、孤单。
闻野是街头流落的野狗,郁宁和是温室里隔绝自然的花植。
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不要你,你自己可以收留自己,把自己当小孩一样对待,带自己去肯尼亚、桑坦尼亚看动物大迁徙,去北极坐邮轮航线……”
过了那么多副本,闻野应该是不缺钱了。
“等等。”
闻野忽然打断了郁宁和的话语,眼神微微一沉,眉眼一压:“什么肯尼亚、什么北极?”
“就是非洲……”
郁宁和张着嘴,心里漏了一拍。
不是吧,闻野所处的世界,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他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
“你不是我们世界的人?”
郁宁和苍白辩解:“我看书,看书看得迷糊了。”
闻野视线定格在郁宁和的脸上,他说完话后抿唇,不自然的微笑,看着自己的视线闪躲。
“那我问你,阿波罗星人口排行第几,是第几大星?”
郁宁和手指缠着抱枕的小角,急出一点湿的汗:“第二?不好意思,我不关注这些……”
闻野起身走到郁宁和面前,捏着他的脸仰起头来:“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