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俞非晚收到了郁宁和的消息,他说他生病了,所以才没有及时回复。
111在他大脑中悬浮,老神在在:“上面给你宽限时间了,等你养好身体也不迟。”
抹杀是真的抹杀,如果不是临门一脚拉了回来,郁宁和如今魂归地府也不为过。
“好。”郁宁和暂且安心养病。
俞非晚问他要了医院地址,打车过来。
电梯层数上升,门打开,俞非晚踏出一步,没有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到那个病房,透过玻璃,看到里头正在读书的人。
从医院下面一路到高层,就好像看到了阶层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之前动了想和郁宁和在一起的心思,他觉得他能养好照顾好郁宁和,但是现在泡泡破碎,他如果想要养郁宁和,就注定了不能以现在的身份。
俞非晚打心底不愿将郁宁和从高台上拉扯下来,郁宁和不能跟着自己吃苦,他本该在那儿。
在学校内面对金钱和阶级那静若止水的心起了波澜,俞非晚第一次有了自卑的念头。
进去后,俞非晚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提着水果和保温盒。
“身体好些了吗?”俞非晚把东西放好,拉近了椅子。
郁宁和放下书,靠着枕头:“好多了,谢谢你来看我。”
俞非晚问:“你饿吗?我煮了山药莲子薏米粥来,要不要吃一点?”
“没有胃口。”郁宁和垂下眼皮,盖住一划而过的复杂情绪,忽又改口:“喝一点吧。”
俞非晚立马拧开盖子,端出还热乎乎的粥,用陶瓷勺子搅拌几圈,再舀了一勺递送到嘴边。
郁宁和看着他,嘴唇嚅嗫几下,还是乖巧吞吃。
见郁宁和不抵触自己,俞非晚心脏被填满那样甜蜜。
“好喝吗?”
“好喝。”
郁斯年浅眠几个小时,不放心小弟,又爬过来看看。
郁宁和抬眸:“哥哥。”
俞非晚回头,站起来,也跟着礼貌唤:“哥哥你好,我是宁和的同学。”
“坐坐,不用见外,我就是来看看。”郁斯年有些颓潦,眼底卧着黑眼圈。
郁宁和察觉到什么,开口:“哥哥不用担心,我已经不痛了,你不要多想。”
“嗯。”郁斯年点头,可心不在焉。
如果当年不是他没看好郁宁和,郁宁和的身体就不会差劲到这种地步。郁斯年是愧疚的,他每次想到弟弟,都会觉得愧对于他,他用郁宁和的名义做了很多慈善,就是为了给弟弟积福。
郁宁和:“你去休息吧哥哥,我现在觉得很好,有朋友在这里,你不用担心我。”
“等你身体好了,我和妈妈商量,把你送到国外去治病,到时候你也能看看外面的风景,你不是最想看外面的世界吗。”郁斯年翻开烟盒,又关上。
俞非晚突然回过头来,目不转睛盯着郁宁和,心怦怦跳。
郁宁和对上俞非晚的视线,抿唇,撇开视线:“到时候说吧。”
郁斯年待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外面。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你,要走了吗?”俞非晚问。
郁宁和看着手心,复又看向他,脑袋里和浆糊一样。
说好听点郁宁和是金尊玉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郁家少爷,说差点就是一个白痴,人际交往心理什么都不懂,更别说寻找那微妙的平衡感,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在三个人中斡旋。
“……不想走。”郁宁和跟俞非晚四目相对,“我不想走。”
俞非晚耳朵忽得一下又耳鸣又发烫,他进一步问:“是因为什么,有因为…我吗?”
郁宁和点头,有他的一份:“嗯,算是吧。”
俞非晚突然动起来,不知道手脚如何摆动,又喜又忧,深呼吸几次才避免自己失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