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亭一听脸色就变了,那些死士虽然是他父亲留下的人,但这些年却一直握在季儒手里,就是季儒派他们来保护他的。
他怕此事暴露,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季家众人。
可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派去的那些人,如何能与司马邺对抗!
司马邺定是发现季儒了,他这么做一来是要拿季儒与季家众人开刀,二来只怕想把他引过去。
“季家?哪个季家?”苏蒹葭只知道他的身份,却不知他与季家的渊源。
萧战哪里敢擅自开口,他抬眼看向沈鹤亭。
沈鹤亭没有瞒着她,“季家是我母亲的母族,如今的家主季儒,便是我的舅父,上一次那些人就是他派来保护我的。”
苏蒹葭没有想到,沈鹤亭竟还有亲人在世,这是好事,她想都不想便做出决定,“我一个人去大燕就够了,你快去西晋救人吧!”
“只是有一点,只怕这是司马邺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引你过去,因为只要你还活着,他就寝食难安,唯恐你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你此去一定要小心,千万莫要中了他的计才是,对了你把这些东西带着防身,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她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挑挑拣拣后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推到沈鹤亭面前。
她十分理解沈鹤亭此时的心情,若是她的亲人遇难命悬一线的话,她定然恨不得立刻飞到他们面前去。
沈鹤亭虽然从小养在老夫人膝下,但老夫人并没有给过他什么关爱。
如今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虽然他的父亲和母亲已经不在,但他舅父一家尚在,难道他就不想知道自己的生父与生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知道,沈鹤亭是为了她,才选择留在魏国。
可她也知道,倘若季家众人因他而死的话,这辈子他都会良心难安。
“蒹葭,我说了要陪你去大燕,就绝不会食言,季儒是我的舅父不假,可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你更重要。”沈鹤亭伸手握住苏蒹葭的手,他凝视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皆出自他的肺腑。
“可是季家那些人怎么办?”苏蒹葭不想他留下任何遗憾。
“你不用担心,我自会派人去救他们,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做吗?”沈鹤亭摇头,“其实我早就做了布署,虽然司马邺已经将自己的手足残害的差不多,但他为了自己的名声,还留下一个最小的弟弟秦王,也是因为秦王痴傻的缘故。”
“可他怕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么多年秦王一直在装疯卖傻。”
“我已经与秦王联系上,我会助秦王登上王位,一来揭露司马邺的真实面目,二来也算替父亲与母亲报仇,所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怕苏蒹葭担心,他把自己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
萧战眉头紧锁,“可是,国公……”
他们都没有与秦王见过一面,又怎能知晓秦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万一秦王过河拆桥呢?
难道他们还能指望皇室养出什么良善之辈不成?
秦王装疯卖傻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由此可见他的心机有多深沉,这只怕也是个难对付的主。
国公可是前太子唯一的血脉,只要他还活着,无论谁坐上那个位置都睡不安稳。
他的意思,国公还是亲自去一趟西晋比较稳妥。
万一他们派出的那些人,救不了季家众人怎么办?若是不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沈鹤亭一个眼神朝他扫去,“没有可是。”
虽然他也担心季家众人,但没有人比蒹葭更重要。
苏蒹葭试图劝他,“从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