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胁迫你了？说话呀！”
张卿被心中的猜测激出了火气。
他的两只手分别钳在云半川的双肩上，带动着云半川的上半身前后摇晃。
一副迫不及待想要了解真相的阵势。
可眼前这位快被晃吐的兄嫂什么都不说，只怜悯地注视着张卿。
张卿忽然间冷静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越界了。
他像是被烫到似的弹开手，不敢再碰身前的人。眼神也变得闪躲。
支票仍在他的手心里。
在方才逼问他兄嫂的过程中再度被压皱。
张卿将票纸揉平，递向云半川。
“钱你收着，生不生都没事。”
“不是钱的问题……”
云半川长叹一口气，无奈极了：“是我真生不了啊大哥。”
张卿顺着话应道：“好，不想生也好。是我哥对不住你。”
张卿随即起身，想去找顾清河问清楚嫂子的来历。
却在起到一半时、被云半川攥住衣领子拉了回去，差点摔到云半川的身上。
好在张卿反应快，伸手支在了门框上撑住自己。
云半川扯着张卿的领子，神色不耐：“你能认真听我说话不？
我的意思是——我生不了。
‘生不了’和‘不想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维持着壁咚云半川姿势的张卿傻眼了。
追问道：“为什么？你怀不上吗？还是我哥不行？”
云半川额间青筋暴起，反问他：“那你呢，你为啥不去生？”
张卿道：“我是男的呀。”
云半川：“难道我不是吗？”
“啊？！”
张卿的下巴几乎砸在地上，被惊到失去颜色。
他像张画似的静止了许久。
忽然——颤了颤眼珠。
他的瞳孔动摇着向下移，落在云半川平坦的前胸。
再往下，是柔软的、鼓起的睡衣布料。
“你……真……是男的？”
云半川扬起嘴角，调笑道：“怎么？我难道不大吗？”
好巧不巧。
张卿的身后蓦地传来冰冷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云半川浑身一颤，脸色败了下去。
顾清河拧眉看向这两人。
一个是他弟弟，另一个……是他爱人。
他的弟弟竟将他的爱人堵在门框上。
而他的爱人……
爱人被弟弟的后背遮挡住了，顾清河看不见。
但他用脚趾想、都能想象出云半川媚眼如丝地勾着张卿的模样，那双纤细的腕子大概还挂在他弟弟的衣领口子上不肯松开。
他甚至亲耳听到了从云半川口中说出的下流引诱之言。
张卿此刻还没意识到三人间的氛围在急速崩坏。
他听见大哥的声音后、忙背对着大哥先将支票塞到了嫂子手里。
而后起身，朝着顾清河小跑过去。
“哥！”
“嗯。听说你最近压力很大？”
顾清河晦暗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云半川身上。
张卿注意到了这点，便侧开身、好让自家混蛋哥看个清楚。
“压力……是有点儿吧。”
顾清河微微点头，眼睛仍然盯着云半川，话却是对着张卿说的：“你跟我来。”
云半川忽然出声阻拦：“别走。”
‘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