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病房。
一身西装革履的白晋臣,身形高挑挺拔,岁月仿佛对他格外优待,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他走到病床前,注视着徐秀容枯瘦干瘪的面容。
若换做白老爷子,或是白二爷,即使徐秀容站在他们面前了,他们也认不出来他。
徐容秀躺在病床上,安静的好像失去了呼吸似的。
白晋臣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徐秀容面颊时,徐秀容把脸撇开了。
白晋臣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冷哼。
“医生说,你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了。”
徐秀容闭着眼睛,没搭理白晋臣。
白晋臣继续说道,“我会让医生用最好的药治疗你的身体,我也联系了国外的医疗机构,如果,他们那边给出可以延长你寿命的方案,我就送你出国。”
徐秀容缓缓睁开眼睛,却没有看白晋臣一眼。
她的声音,沙哑粗糙,说话的时候,因为气息跟不上,每一个字的发音,都被她拉的很长。
“二十几年来,我抛弃白蓉蓉的名字,躲开你的掌控,才过上了自由的生活,如果要继续生活在你的掌控之下,我宁愿死!”
白晋臣呵出一声凉薄的冷笑,看她的眼神也失去了温情。
“你所谓的自由生活,就是把自己折腾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二十五年前,你若是没有离开白家,你依然会被我捧在手心里,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徐容秀疲惫的垂下眼睫,喉咙里溢出冷笑。
“我在你身边,再待二十五年,你也不会给我婚姻,你也不许我嫁人,我就只能做你见不得光的禁脔!”
白晋臣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恨意,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脏,拽着他的心脏往下坠。
“除了不能娶你之外,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徐容秀重新闭上眼睛,懒得看白晋臣一眼。
白晋臣皱着眉看向她,他缓缓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床头。
他靠近徐容秀,低声问道,“徐嘉柔是我女儿吗?”
徐秀容如同被一把斧子迎头痛击,她的身体仿佛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涌出。
她猛地睁大眼睛,布满红血丝的眼球死死的瞪着白晋臣。
“你要是怀疑,就去取嘉柔的毛发,血液去做亲子鉴定!”
说到这,徐秀容嫌弃道,“谁会为了一个,把自己大好人生毁了的男人,生儿育女啊!”
她藏在被子底下的双手,握紧成拳。
下一秒,白晋臣一把掐住徐秀容的脖子。
徐秀容已经瘦的不成人形,白晋臣一只手就可以将她的脖颈拧断。
“那她是谁的孩子?”
男人怒吼着质问。
她的喉管被外力挤压,她本能的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吸不进一点新鲜空气。
白晋臣的手背上,青筋鼓起。
徐容秀的喉咙里,溢出不成调的哀鸣,她的眼球暴凸在外,她仰着脸,无声无息的,恍若失去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