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管事仍旧不敢有任何轻慢,恭敬地肃立一旁。
“那边是在干什么?”
“玻璃镜最近不是卖得不好吗?怎么还扩建了。”
陈庆手指着外围杂乱的工地问道。
“是做皮具的新工坊呀。”
“你不是说要做路什么登吗?”
“鼍鱼皮你都买回来了,总不能放在库房里烂掉吧。”
“姐妹们说除了有点笨重,味道有点大,别的都还好。”
“我想趁夏季的时候先把成品做出来,晾晒一段时间。等秋冬的时候再拿出来卖,她们就不嫌笨重了,味道也该消散干净了。”
嬴诗曼如数家珍般讲述自己的想法。
“行呀。”
“你这赚钱的脑瓜像我,不枉为夫含辛茹苦地培养了那么久。”
陈庆笑着调侃道。
“你……少说这些怪话,万一传出去怎么办!”
嬴诗曼生气地瞪着他。
“我先过去瞧瞧。”
“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现在查漏补缺还来得及。”
陈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踱步向外围的工地走去。
嬴诗曼气他言语过分,跺了跺脚自己回到马车上,准备等对方来跟自己道歉。
此地荒僻,野草在夏日充沛的光热条件下,长得没过了膝盖。
陈庆沿着运输物料走出来的小路,不紧不慢地四下张望。
“老丈,小心些。”
前方有一位穿着短褐的民夫正推着独轮车,行走在崎岖的路面上。
车轮被沟坎卡住,他进退不得,险些翻了车。
陈庆立刻上前帮对方扶住,用力拽着车头帮他拉了出来。
“多谢贵人。”
“草民该死,脏污了您的衣衫。”
“要不……您脱下来小的帮您清洗干净。”
民夫惊疑不定,等发现陈庆的锦袍上沾染了泥水后,吓得立刻变了脸色。
“不要紧。”
“掸一下就干净了。”
陈庆随手拍了拍,“这不就好啦!”
民夫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多谢贵人宽恕,小的……”
他没办法准备估算陈庆那件锦袍的价值,但是凭其光鲜华丽的外表,就知道大概比自己的全部家当还要贵得多。
“老丈多大年纪了?”
“家住在这附近?”
陈庆微笑着拉起了家长。
“草民今年四十有二。”
“可不是住在这附近,往东六十余里,有个张家沟,贵人您知道吗?”
或许是觉得陈庆待人亲善,民夫把车子放下,恭敬地回答。
“六十余里?”
“老丈您离这儿可不近呀!”
陈庆露出好奇的神色。
“贵人您不知道……”
民夫咧嘴笑着:“这是公主殿下的产业,工价比别的地方开得高一些。”
“有多高?”
陈庆追问。
“一天十二个钱呢!”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处都缺人,开出的工价一个劲儿的涨。”
“草民去年给人做工,每天还是八个钱,比这累多了。”
“前些时日给人运货的时候,同乡跟我说这里比别处每天多一个钱,还是皇家的产业,不怕讨不到工钱。”
“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民夫高兴地合不拢嘴。
陈庆沉吟着说:“那别的工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