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舟的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不过想到自己要参与到一桩惊天的诈骗案,仍然感觉有些不自在。
“田师兄,你忘记自己的父母、妹妹是怎么死的了吗?”
陈庆察觉了他的想法,突然开口。
田舟怎么会不记得!
他的家人一个个在他的眼前饿死,妹妹临死之后还在呢喃:“好饿,哥哥我好饿。”
陈庆负手说:“如果让蒙家建成了这工坊,大秦也不过多了一家富可敌国的豪门而已。”
“可它在内务府手中,会源源不断地产出各种百姓所需的物资。”
“当今太子殿下是一位仁人君子,它早晚会惠及无数黔首庶民。”
“你我皆是功德无量。”
田舟的面色顿时坚定起来:“谨遵大人吩咐,下官一定不会坏了您的事!”
“好。”
“你办事我放心。”
陈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离去。
“大人,您如此行事,一定要小心保全自身。”
“下官会将您的功绩牢记于心,总有一朝会为世人所知。”
田舟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庄重地说道。
“嗯,知道了。”
“你也保重好身体,为江山社稷多出几年力。”
陈庆漫不经心地说道。
听到脚步声远去,他忍不住感慨:“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好大舅哥,至于如此吗?”
“搞不好哪天世道大乱,蒙恬一声令下,三十万北军将士归来,一人给我一刀就芭比q了。”
——
入夜,万家灯火。
陈庆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邸。
相里菱依然没有在街角那里等他,让人心里微微有些不爽。
陈庆每次嘴上都说让她不要在外面等,可真当瞧不见她的身影时,未免觉得失落。
“夫君,你回来啦!”
嬴诗曼推开门,饭菜的香气一起飘了出来。
“呦,这么丰盛。”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陈庆看到相里菱在摆碗筷,知道了她未能等候自己的原因。
“你猜。”
嬴诗曼调皮地眨眨眼。
“为夫猜不出来。”
陈庆正好独自饿了,眼睛只盯着桌上的烤羊排。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嬴诗曼嘟着嘴跟在他的身后:“告诉你,今天咱们家的工坊点火烧窑啦!”
“哦。”
陈庆抓起一块羊排,大口啃咬起来。
嬴诗曼愈发不悦:“我跟你说话呢,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陈庆嘴里嚼着羊肉,含混不清地说。
“一看你就没往心里去!”
嬴诗曼嗔怪道:“等家里的窑炉能产出玻璃之后,往后再也不用占我父皇的便宜了。”
“你都不知道皇室里的那些人在背后怎么嚼舌根的!”
“气死我了!”
“等过个一两年,咱们靠自己赚到钱了,我要买十万亩地,置办一百个庄园!”
“再买些山林、物产,给后世子孙打下基业!”
“往后谁还敢说你家世不好!”
陈庆诧异地转过头去,呆呆地望着她。
“怎么?”
“还不许说啦?”
“你本来就无甚家底。”
嬴诗曼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