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银瑶骑马随侍在旁,见到陈庆的身影,立刻冲着车夫吩咐一声,马车直奔他的方向而来。
“夫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陈庆疑惑地问。
“夫君。”
嬴诗曼掀开车帘,看到他不禁眼圈发红。
“出什么事了?”
“夫人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陈庆三两步走到车边,搀扶着她落地。
“夫君,我怕是闯下大祸了。”
嬴诗曼一开口,就让陈庆的心提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觉得纳闷。
你爹是始皇帝啊!
什么事能让你如此为难?
“夫人杀人放火了?”
“抑或是触怒了陛下?”
陈庆冷静地问道。
嬴诗曼连连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还有能有什么大事?”
“你别慌呀,有为夫在呢。”
陈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嬴诗曼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些许,她抹着眼泪说:“都怪我一时糊涂,上了别人的恶当。”
“哦?”
“百巧楼亏损了?”
多新鲜啊!
一本万利的生意都能让你干到亏本,也是不容易!
嬴诗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亏倒是没亏,都是因为你出的馊主意,如今让我失信于人。”
“将来咱们家如何在咸阳立足?”
陈庆无奈地发笑:“怎么又赖上我了?夫人你先别着急怪我,好歹把事情讲清楚啊!”
嬴诗曼抽噎几声,才幽幽地将原委道来。
“百巧楼的收入,一直是玻璃镜占了绝大部分。”
“香皂虽然也畅销,售价却低廉,只能算作添头。”
“之前你说让我给香皂做个精美的盒子,盖上‘皇家内务府制’的印章,当做售卖玻璃镜的赠品。”
“没成想,这东西不知什么时候悄然风靡了起来。”
“一开始有相熟的姐妹找我采买,我也没多想,直接给了她。”
“后来买的人越来越多,工坊根本做不出来。”
“你又瞎出主意,让我直接签个契约,交上钱过些时日来提货就行了。”
陈庆哭笑不得。
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百巧楼的生意你不让我插手,怕我跟哪家的妻妾勾搭成奸。
可一有点什么事,又喜欢来找我商议,不给你出主意,还嫌我对家里的事不上心。
我就随口提了几句,现在黑锅就全甩我身上了?
嬴诗曼委屈地说:“许多皇家亲眷或者公卿世家一窝蜂的跑来采买香皂,我不好驳了面子,一一签下契约。”
“未曾想竟然有奸恶商贾在外高收购百巧楼的契据。”
“一张竟然翻到了原价的七八倍,听说还在涨!”
“我不明就里,只知道来买香皂的人越来越多,还都有些情面在,契据也越签越多。”
“今日一查才知道,按照工坊的产出,干七八年都交不出这么多货!”
“夫君,咱们怎么办呀!”
“如今退钱还来得及吗?”
“万一事情败露,你让我如何做人……”
嬴诗曼想到事发的后果,忍不住掩面抽泣。
“夫人呐。”
陈庆面无波澜,温柔地安抚她:“多大点事。”
“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