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月氏欺凌,南边蒙恬三十万北军雄踞边关,生存空间被压缩到了最为荒凉贫瘠的苦寒之地。
“咦。”
陈庆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对?”
扶苏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一直在等待着与他单独谈话的机会。
“没什么。”
“匈奴单于的长子在月氏为质。”
“不知可否修书一封,让李信把他送到大秦来。”
陈庆不记得具体的年代,但知道头曼单于偏爱自己的小儿子,意图废长立幼,却不想留人话柄。
他先将冒顿送到月氏为人质,转头就派兵入侵月氏。
幸亏冒顿跑得快,要不然非得被月氏杀掉泄愤不可。
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太长,如果赶巧了,说不定能撞上。
“这有何难?”
“寡人诏书一至,月氏不敢不从。”
嬴政信心十足地说。
“诺。”
陈庆心情复杂地作了个揖。
他早就猜到,秦朝攻打西域要比汉武帝时简单得多。
但还是小看了此时秦朝在域外的赫赫威名。
月氏好歹也是一方大国,面对李信驻扎休整的要求,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而且请神容易送神难,西征大军吃饱了喝足了,还强行索要开拔的粮草。
逼得月氏王只能祸水西引,将老邻居乌孙国献祭来满足李信的胃口。
“众卿。”
嬴政清了清嗓子:“月氏此番立有大功,不知寡人该如何赏赐?”
陈庆一抬眸,从他的神情里发现了些许别样的意味。
乌孙灭国后,月氏就成了横亘在大秦和西域之间的唯一阻隔。
哪怕月氏再恭顺,始终不如纳于朝廷治下来得放心。
赏赐是假,无非是想让我们商讨出个名目来,怎么将其名正言顺地收入囊中。
蒙毅当然明白始皇帝的意图,抢先献计:“陛下,待西域大事抵定,不如宣月氏王前来受封。”
王翦捻着花白的胡须:“老臣以为可行。”
陈庆默不作声,没在这种事上插言。
嬴政志得意满,很快就开始与蒙毅、王翦商议起如何逼迫月氏就范。
这场小廷议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结束后,扶苏很快从后面追上了陈庆的脚步。
“先生。”
“殿下,你先抬起脚来。”
陈庆转过身,出人意料地说。
“抬脚?”
扶苏皱起眉头,下意识抬足。
“蝼蚁虽小,尚且偷生。”
“殿下一脚踏下,对它却是灭顶之灾。”
陈庆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此乃不义乎?”
扶苏呆立当场,黯然道:“先生知道我要说什么?”
陈庆笑了笑:“无非是觉得乌孙国死得冤枉,无罪受伐,枉死大秦铁蹄之下。”
“可殿下你再想想。”
“乌孙国敢战之士不过两三万。”
“月氏控弦十万,雄踞一方。”
“匈奴……将来巅峰时也不过控弦三十万,恃之与汉朝一争长短。”
“咱们大秦可是带甲百万!”
“在百万带甲之师面前,他们与蝼蚁有什么区别?”
陈庆语气深沉:“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大秦乃当世霸权,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他看着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