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茶润润嗓子?”
“来,把眼泪鼻涕擦一擦。”
陈庆热情地把茶杯推到他的身前,又递过去锦帕。
卓天禄战战兢兢地坐下,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大人,您说话可得算数。”
他不放心地叮嘱道。
“你要再罗里吧嗦,本官可叫黑冰台来拿人了!”
陈庆瞪着眼恐吓道。
“不啰嗦。”
“小人这就实话实说。”
卓天禄惊慌地连连摆手。
他低头沉吟片刻,才缓缓将实情道来。
陈庆猜得还真没错。
只不过他还是小看了程家这样的顶尖豪强。
赵崇抓捕程稷的当夜,就有人连夜快马去巴蜀通传了消息。
黑冰台的人虽然日夜兼程,比对方晚到了大半天,但也足够程家做出反应了。
一些户籍账册被销毁,家族最重要的几个小辈托付给了卓家。
他们许出的利益是对方根本没办法拒绝的。
通往域外,年赚百万贯,甚至数百万贯的黄金商道!
“我爹也是猪油蒙了心,被程家那唇亡齿寒的说法唬住,再加上两家好歹有姻亲,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下来。”
卓天禄唉声叹气,悔恨不已。
陈庆目光闪动,消化刚才对方透露的信息。
“我让程家去捕奴,结果他只捕了桀骜不驯,阻拦商道的夷民部落。”
“合着还占了本官的便宜。”
“真有你们的啊!”
他冷笑着说道。
卓天禄抬起头,苦着脸说:“大人您说这条商道有百倍之利,光是一路打点下来,就要花销大半。”
“那小国蛮邦不服王化,不通礼数,胃口全都大得很。”
“还有那些蛮夷野人,根本不讲道理,时常出尔反尔。”
“程家一趟经营下来,有个二十倍的纯利就算好的了。”
陈庆差点被逗得笑出声。
“汝人言否?”
什么叫有个二十倍的纯利就算好的?
那特么是2000的纯利润!
贩白粉都不一定有你们赚得多!
卓天禄犹豫了下又说道:“况且此路崎岖难行,有些狭窄小道连通马都小心翼翼,一失足跌下山崖就尸骨无存。”
“大人您若想以此谋利,怕是满足不了您的胃口。”
陈庆正色说:“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只要知道路线,办法总会有的。”
卓天禄不禁愕然:“大人您如此重视这条商道,到底于大秦有何利益?”
“难道比贩卖蜀锦还要来得多吗?”
陈庆抿嘴发笑。
“你不懂了吧?”
“身毒国人是目前世上所知,最适合当奴隶的人种之一。”
“大秦最缺的就是人。”
“身毒国最不缺的也是人。”
“什么叫国情互补啊?”
“这就是了!”
卓天禄不禁目瞪口呆。
你苦苦相逼,打听出通往身毒国的道路,就是为了抓人当奴隶?
“听闻身毒也是一方大国。”
“大秦远征千万里,想要攻打它恐怕不容易。”
卓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来告诉你。”
陈庆站了起来,双腿岔开。
“身毒以及附近蛮邦,就像个张开腿的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