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里插着一根炮仗,手指长的引线耷拉在外边。
嗤——
轻微的火药燃烧声后,引线火花四溅,青烟直冒。
其余的孩童吓得四散奔逃,王芷茵也捂着耳朵迅速跑开。
“来呀!”
小胖墩脸色都白了,手臂抖个不停,却执着于不能丢了面子,死死抓住了手中的竹竿。
啪!
一声爆响后,前端的竹节瞬间四分五裂。
细碎的木渣四处纷飞。
小胖墩脸上被打了一下,疼得不停揉着脸庞。
等众人重新围聚过来,他赶忙放下手,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
“我说了我不怕吧!”
“区区爆竹,能耐我何?”
小胖墩得意洋洋的说道。
“下一个该谁了?”
“我!到我了!”
短了一截的竹竿被塞进稍小的孩童手中,王芷茵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枚炮仗,又给塞进了最前面那节。
陈庆躲在不远处,看得忍不住发笑。
该怎么形容呢?
二逼青年欢乐多!
别人这个年纪,早就成婚生娃,操持家务了。
你那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我带回来的烟火爆竹还没隔夜呢,你就偷摸拿出来,在这里跟小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几个孩童瞧着面生,不过脸色红润,衣袍华贵,显然不是出自寻常百姓家。
陈庆略一琢磨,大概是哪家的皇亲国戚。
往年的祭祖大典,都是由宗正府操持。
扶苏今年新立了太子,又在咸阳,此事自然交由他来筹办。
皇帝家的亲戚也分个三六九等,祭祖的时候站位都非常讲究。
许多门庭冷落,不受待见的远房亲戚便厚着脸皮登门,一来拉近关系,二来求扶苏给安排个有油水的差事。
“芷茵姐,到你了。”
“这竹竿只剩半截,还能行吗?”
“小心炸伤了手。”
“芷茵姐姐,要不算了吧。”
一米多长的竹竿转了个圈回到王芷茵手中之后,剩下短短不到二十厘米。
前面还被炸开了花,塞进炮仗之后,后端几乎要挨着手掌了。
“小看我了是不是?”
“我王公子什么时候怕过。”
“都闪开,看我的!”
王芷茵最听不得这种话,她麻利地把炮仗塞了进去,然后吹了吹火折子。
孩童们紧张又害怕,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半截竹竿,脚下情不自禁向后退去。
“瞧好了啊,别眨眼睛。”
王芷茵是个人来疯,越是别人不敢干的事情,她越来劲。
陈庆暗叹一声,自己怎么摊上了她这样的二逼?
“呼,呼。”
王芷茵得意地看着孩童们,用力吹了两口气。
“来喽。”
她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把火折往引线上怼。
陈庆蹑手蹑脚的来到后头,等两者即将触碰到一起的时候,突然出声。
“砰!”
“啊~!”
听到熟悉的炸响声,王芷茵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把手里的竹节扔了出去。
陈庆还没来得及开心,就看到有个模糊的黑影高高飞起。
“嗯?”
夜空中,火星四溅,硝烟袅袅。
“卧槽!”
陈庆下意识扯住王芷茵,把她的脑袋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