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揭开一角。
“嘶——”
“小姐,出血了!”
侍女一见着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涌出,吓得魂不附体。
“把纱布缠上。”
王芷茵仔细打量许久,声音沉闷地说道。
她能感觉到,小腿上像是被剜去了一块肉,闷闷的生疼。
更关键的是,这条腿自膝盖以下似乎根本不听使唤,想动一下脚趾都难。
吱呀——
陈庆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明媚的阳光照耀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王芷茵惊慌失措,飞快地拉起被角,将小腿盖上。
“家主。”
侍女小心翼翼地问候。
“你退下吧。”
陈庆看到床边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主动坐到矮墩上,把碗端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我说过你不会死的,没错吧?”
王芷茵表情纠结,右手在被子底偷偷扯着裙角往下拉。
陈庆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后,顿时调侃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都是兄弟,让我看个腿怎么啦?”
“再怎么说咱俩也是共患难过,你不让我爽……”
“以世俗的眼光,你我还是夫妻关系。”
“于情于理,我看一眼都无妨吧?”
王芷茵没理会他的玩笑话,低沉地说:“我的腿受伤了。”
陈庆点点头:“知道啊!”
“来,喝药。”
“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王芷茵忧伤地说:“要是好不了怎么办?”
武成侯府有许多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她自小耳濡目染,知道小腿上的伤势绝非皮肉伤那么简单。
“好不了我养你一辈子。”
“你都过门了,我不养谁养?”
陈庆舀起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她的嘴边。
王芷茵神情凄惶:“我的腿要是好不了,以后就是个瘸子啦!”
说着她禁不住双目泛红,豆大的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铜勺中坠入一颗晶莹的泪珠,汤药溅在陈庆的手背上。
他收回手,暗暗叹息一声。
“我说王公子,你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
“你以为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呢?”
陈庆转动脑筋,想到了该怎么劝她。
“你,已经嫁给了我。”
“咱先不说你的腿能不能好,就算好不了,那别人不也是笑话我吗?”
“你老是心心念念地要报复我,让我被人笑一辈子,够了吧?”
王芷茵怔怔地看着他,瘪着嘴不知道该不该哭下去。
“有仇不报非君子,你就当是跟我同归于尽了行不行?”
“这样想是不是好受了些?”
陈庆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噗嗤。”
王芷茵脸上梨花带雨,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看你,又哭又笑的。”
“快喝药。”
陈庆再次拿起铜勺。
王芷茵犹豫片刻,乖乖地凑过来把汤药喝掉。
一口接一口,直到把陶碗喝得见底。
“好好养伤,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御医说过,以后除了不能舞刀弄枪,大概和常人无异。”
“你就当王公子退隐江湖了吧。”
陈庆把陶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