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等愿意呀。”
“您别走,小的愿意。”
野人们急切地呼喊道。
陈庆满意地笑了笑。
愿意为奴就好。
当年经营铜铁铺,没少被这些野人搞得焦头烂额。
今天矿洞塌陷死伤了人,找他讨要抚恤。
明天借口互易的盐巴成色不足,吵着要涨价。
反正总能搞出点幺蛾子来。
明明是陈庆出钱出力出技术,付出的最多。
但是为了维持双方的贸易往来,许多时候只能听之任之,受了不少冤枉气。
今日你们自愿在我手下为奴,可别怪我心眼小!
“都随我来吧。”
陈庆去了章邯的营地,先让伙房给野人们造饭。
恰好赶在饭点,大盆的粟米粥和麦饭直接端了出来。
也不用什么佐菜,野人们成群围在陶盆前,直接动手抓着滚烫的麦饭狼吞虎咽。
一锅粟米粥根本不用碗,轮流端着锅往嘴里灌。
陈庆感慨地摇了摇头。
野人自由散漫惯了,想让他们老老实实听话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
不过眼下却有一件事,正巧用得上他们。
想在条件恶劣的深山野林中生存下来,辨识草药、矿产都是不可或缺的本事。
加上陈庆传授了一些后世的知识,里面不少人都有极高明的找矿本领。
雷火司的选址三面环山,说不定蕴藏着什么矿物。
打发他们去找,再适合不过了。
吃过一顿饱饭,野人们心满意足地摸着肚皮,就地找了个地方躺着晒太阳。
千里迢迢从代郡被押到咸阳,许多人已经筋疲力尽。
有些不得体的,干脆扒开了草编的围裙,盘腿坐着抓起了鸟雀边的虱子。
光天化日之下,袒胸露雀者数不胜数。
陈庆大为鄙夷,吩咐士兵看管好他们,径直去了章邯的行营。
“章少府,别来无恙。”
一进门,他就笑嘻嘻地作揖行礼。
“陈少府。”
“陛下命你管辖雷火司,可你私放将作少府的刑徒,未免逾越了吧。”
章邯正襟危坐,神色不善地质问道。
“本官自然不会让你为难。”
“区区百余人,过些时日补给你就是。”
“今日来,是有一桩大买卖要和你谈。”
“不知道章少府可有兴趣?”
陈庆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章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必多言,本官管辖所属,皆乃朝廷所有,岂能私相授受?至于我个人,更是与你没什么好谈的。”
“呵!”
“章邯,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黑冰台的密探就在门外,只要我声量大一些,你干的那些好事……”
陈庆一脚踩在案几上,恶狠狠地威胁道。
“陈少府,有话好说。”
“本官又没说不答应。”
章邯原本打算在陈庆面前硬气一回,提醒对方自己也不是任由拿捏的。
可听了这话,口气立刻软了下来。
“能谈了?”
“能谈,请上坐。”
章邯谄媚地笑着站了起来。
陈庆冷哼一声,在其对面大咧咧地坐下。
“本官无事不登三宝殿。”
“皇陵营地民夫刑徒数十万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