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两人,季安由于实在想吃些偏重口味的菜系,与裴大队长据理力争一番后无果,便索性直接全部扔给裴陌清,自己则去了书室待着。
书房已经不算是书房了,里面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一排书柜,其他的地方倒是放满了季安的颜料,画笔,画布。
靠窗的地方放了盖着黑布的画,其中一幅已经被季安扯去了画布,里面赫然是他父亲的自画像。
季安站在画前,伸出手描绘着父亲的外貌,与记忆中的模样丝毫不差,他痛恨那些逼死父亲的那些人,也怨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彻底想起来。
记忆中,季安的画技几乎都是林绫亲手教会的,每一笔都是林绫握着季安小小的手教会的。
父亲也会在他画的忘乎所以的时候,想书中写的那番端着牛奶走到他身边说小安画的真厉害。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父亲的身上,也将他眼尾下面的红点衬得鲜艳。
对啊,父亲眼尾下面有个红点,他怎么能忘记呢。
季安在记忆里逐渐找到了父亲身上更多的细节,他从自己的颜料柜里找出适合点红点的颜料,在自己的调色盘上均和着几种颜料,小心翼翼的用画笔去触碰画。
笔还未落下,季安拿着画笔的手在轻微颤抖,他找不准具体位置,他不敢随便点个地方,他担心会破坏父亲的自画像,他落笔的时候犹豫了很久。
最终落在了离眼尾一厘米不到的距离,季安松了一口气,他重新注视面前的画像,画像上的父亲此时比以往还要温和。
裴陌清从厨房出来看见书房的灯是亮的,他站在门口敲了几次,里面仍然没有动静,担心季安的身体,他只好直接推门而入。
季安站在父亲自画像前出神,并没有发现身侧站着人。
“你在画画?”
耳边的声音让季安从回忆中回神,他偏头看了眼身侧人,
“嗯,爸爸的眼尾少了颗痣,我给他添上。”
裴陌清顺着看了去,他依稀记得这位温柔的父亲眼尾是有一颗红痣。
“爸爸说过,我长的很像他,就连眼尾的红痣都跟他长的一模一样,可是我现在才想起来。”
季安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怀恋,让裴陌清的心头一颤,他偏头看向季安的侧脸,这个角度刚好看见季安眼尾下的红痣。
“他不会怪你的。”
季安低头浅笑出声,几秒后眼含笑意抬头看向裴陌清,“多谢裴队的安慰。”
季安将手里的画笔放在一侧,打开了书房的窗户,寒风瞬间从屋外袭进暖和的房间。
裴陌清担心季安会受凉,想伸手阻止:“开窗户干什么?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会着凉。”
“没关系,屋里有点闷,再说只是开一点,不影响。”
季安自顾自的将窗户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而裴陌清就站在他的身侧,两人的距离离的很近。
季安并没有转身,他看着窗户外的夜景,昏暗的路边灯光是这黑暗中唯一的光束,街边的雪还在覆盖着毫无生机的泥土,远处还能看见住宅小区里面的灯光,那是家里的灯光。
许久,寒风将季安的声音吹了进来,“裴队,你怪过我吗?”
裴陌清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我为什么要怪你?”
“之前我说过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是不是很烂?”
“并没有,你先把窗户关起来。”
季安的身体已经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裴陌清只好将手从季安身后绕到身前,把窗户关的死死的。
季安没想到裴陌清会突然动作,他的身体现在完全处于裴陌清的身影之下,而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