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重新启动,缓慢消失在拐角处。
季安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轻微的晃了下脑袋,似乎还有痛感,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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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的裴陌清,简单洗漱后来到书房。今天难得回来一次,便安静的处理着书桌上的文件。
晚风从书房的窗户吹进来,桌面上纸张微微卷动,一朵白花被风带到裴陌清的面前,那是一小朵栀子花。
裴陌清看着手中的白花微微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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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月光透过那小扁窗,给那漆黑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床上那一小团黑影安静的待在角落里,随着时间推移,月光落在那一小团黑影上。
那是个孩子。
“咚咚…”随着敲门的声音响起,蜷缩在地上的孩子有了动静。
“大树哥哥你在吗?”屋外清脆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声音的响起,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小男孩的脑袋探了出来。
“啪嗒…”屋里灯被打开了,小裴陌清眼睛下意识的眯了起来,看向旁边的眼泪汪汪的只有四五岁大的小男孩。
“大树哥哥,你还好吗?脸上痛不痛?院长说你生病了。呜呜呜…,”小男孩看清小裴陌清脸上的伤口,顿时哭了出来。
也是,稚嫩的脸庞出现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有的地方甚至出了血,倒也不怪比他还小的小孩子被吓哭。
“没事,我不小心摔倒了。”小裴陌清沙哑的说道。小男孩眼泪依旧,似乎受伤的是他。
“我不痛的,不哭了好不好?”
小小的房间充满了抽泣声和安慰声。
过了一会,男孩终于安静了下来,原本清澈的眼睛依旧湿润着,红红的。
“大叔哥哥,我给你吹吹,爸爸说吹吹可以把痛痛呼走。”小男孩“呼呼”的往小裴陌清受伤的地方吹,腮帮子鼓得圆圆的,似乎卯足了劲。
小裴陌清无声的笑了下,被男孩的这一举动难得逗乐了。
夜晚,晚风透过窗户吹向屋里,似乎带来了栀子花香。原本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与小裴陌清躺在一张床上,陷入了沉睡。
两个孩子相互依偎在一起,这个夜晚依旧属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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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外面是不是栀子花开了?”小裴陌清闻着屋里淡淡的花香说道。
“大树哥哥,什么是栀子花?是好看的花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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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哥哥你看安安画的画,这是我跟爸爸学的,这个是不是栀子花啊?”
男孩手里拿着画纸,向面前的生病的男孩展示着。上面是几朵小花,孩童稚嫩的画是这世间最纯粹的表现方式。
“大树哥哥,安安以后就像爸爸那样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家。”
“为什么?”
“大树哥哥身体不好,不能跟安安一起去外面玩,当画家就能把看到的东西都画下来,然后就可以给大树哥哥看啦。”男孩眼中似乎出现了星空,越来越明亮。
小裴陌清微微一愣,他自从来到这孤儿院,身体不好的他处处不被其他孩子待见,他或许想着说不定自己某天突然死在某个角落也不会有人在意,眼前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资助这家孤儿院的慈善家,每周都会来,而这个男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小跟屁虫。
“大树哥哥,你快看我的画好不好看?”
小男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等来夸夸似乎声音都带了些委屈。
小裴陌清看了看手中的画说道:“是,是很好看的一朵花。”
或许是孩童稚嫩的想法,也或许是随口一说,最起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