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在家中十足过了段悠闲日子,睡到自然醒,吃完早膳礼哥儿就被奶妈抱来玩儿了,哼唧哼唧乖的厉害,吵架又吵不过,也不哭,最多憋一包眼泪在眼眶里,哼唧的背过去蹲着。
新来的茶饮铺子生意还算不错,小金库越来越多,嫁妆越来越厚,礼部的人来了几回,但因着赵妨玉还有的长,尺寸什么都是不作数的,便先来看了样式,与凤冠一类可以提前预备的仪制。
二皇子在家中忙着翻新二皇子府,皇帝大概是见不得周擎鹤高兴,又丢给他一个又累又熬人的活计,给人从二皇子府薅出去,快马加鞭送去外地。
周擎鹤走的急,连夜出的京城,赵妨玉知道时人估计都出城半天了,所以也不曾如寻常女儿家那般送些香囊扇袋之类的物件儿让周擎鹤睹物思人。
赵妨玉也觉着两人情分还不曾深厚到这个地步,只当做不知,在家吃好喝好睡得好。
只是自打周擎鹤离京之后,赵妨玉的窗台上便会时不时多些莫名其妙的小东西,最大不过一掌,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有时候是鸡蛋大的原型小泥偶,有时候是精致一场的摩诃乐,入口的东西一样曾送来,多是些消解闲闷的玩意儿,甚至偶尔还有些京城不常见的话本子。
自从这些小东西送来过后,当初意图钓鱼的信再也没有出现过。赵妨玉猜是被周擎鹤的人悄悄处置了。
能将东西避开锦衣卫的耳目送到她手中,看来这位纨绔至极的二皇子,也没有彻底堕落。
一直到赵妨玉秋日生辰,才再次见到周擎鹤。
赵妨玉的生辰礼办的不大,但礼真没少收。
大娘子,赵悯山,甚至宋姨娘也送了,礼国公府有,嫁去川蜀的孟六也送了一份过来。陇西交好的几个小娘子小郎君都纷纷送了东西来。
尤其是十四娘,还寄过来一封厚厚的信件,拆开一看,里面叽叽喳喳说了许多在陇西时候发生的趣事,多数还是八卦。
“生辰喜乐,荣贵绵延。”
一道男声传来,赵妨玉连忙收起信件,转过身便对上周擎鹤温润的眉眼。
周擎鹤今日来贺喜,一身米黄色的麒麟纹圆领袍,头上戴着一根光华熠熠的琉璃簪,眼眸如星,长眉如剑,一身瓷白的皮肤黑了一些,少了几分浪荡气。
身板也壮实了些,看着似有几分武将的味道。
赵妨玉听着他的贺喜,盈盈一笑福身,柔声道谢。
赵知怀等二人客套完便来带着周擎鹤有说有笑的入了男宾坐席,周擎鹤有心再多说两句,人家亲哥哥在边上站着,想问的话憋了回去,跟着赵知怀去了男宾座位。
因生辰宴不曾大办,多是家中亲戚,所以不曾分开。
女宾曲水流觞,男宾树下闻香,中间隔着一道极大的十二扇山水景檀木苏绣布屏,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因周擎鹤的到来,气氛有一瞬凝滞,周擎鹤极其接地气的揣着手入座,站在宋柏边上,平易近人的很。
赵悯山连忙站起,让出主位想要请二皇子入座,周擎鹤摇摇头,一边说不用一边主动坐在宋柏边上,对自己的身份认知格外清晰。
甚至还会与宋柏谈论起一些与朝事无关的闲谈。
“不必客气,我来凑个热闹,别因我反而让你们拘谨了。”
赵悯山和赵知怀连忙圆场,那边女宾席位传来打趣声,周擎鹤脸上笑容更胜,甚至反客为主催促大家吃菜。
赵妨锦光明正大对着赵妨玉挤眉弄眼,梅循音和大夫人都如同看着自己孩子般,眉眼柔和的看着面色微红的赵妨玉。
赵妨玉自然能听到边上传来的动静,颊边飞出一抹红云,晶莹的水眸瞥向溪流中的浮动漂流的小盘,似乎专心吃菜的模样。
赵妨锦凑近赵妨玉,伏在她耳边,轻声调侃道:“生辰喜乐~荣~贵~绵~延~”
赵妨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