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摸索桌案侧面的花纹。
大娘子赏罚分明,这头是赏,下一头就是罚了。
不多时,大娘子果然说起郭三娘。
“五姑娘来说说,为何捡了你四姐姐赶出来的人去做管事。”
大娘子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此时的大娘子,沉静,端庄,未曾有多余动作,却吓得赵妨云不敢吱声。
大娘子今日的装扮与往日并无多少不同,只是今日的大娘子,宛如罩了一层冰山雪雾,让人看一眼就心生畏惧。
赵妨云喏喏不敢出声,只一味红着眼说自己错了。
大娘子并不理会,举起帕子擦擦唇角,脸上蓦然多出一丝讽刺:
“五姑娘说不出,我替五姑娘说。”
“我们赵家的好姑娘,听到下人咒骂自己姐姐,竟然不曾出言阻止,反而以钱财相诱!”
“因为你的一时气性,我们赵家险些在整个京城高官贵眷面前颜面扫地!而究其缘由,不过是为了和你四姐姐争一口气?”
香茗的香气四溢,赵妨玉面无表情,心中暗笑赵妨云实在蠢笨。
大娘子往常常说,大家大族,都是从内里先烂开。
一家子同气连枝,纵然平日里有牙齿磕了嘴唇的时候,也不能伤了和气。
谁能想,赵妨云这个蠢货竟然想要靠郭三娘翻身,来压她一头!
何其愚蠢。
赵妨云吓得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整个人都在抖。
“你猜为何一场宴席要分给你们四个姐妹做?你大姐姐管着大厨房,四姐姐管着府库,最易出差错的两个地方,她们滴水不漏。”
“给你安排的活计最轻便,还有你亲姐姐帮衬,能做出这样的丰功伟绩,我们家的五姑娘也是不得了的人物。”
“一日日不琢磨课业女红,想的竟是如何在家中兴风作浪?压上头的姐姐一头?”
“姑娘家的皮肉金贵,不便动用家法,你跪在祠堂抄经吧,何时你的性子磨好了,你便再出来。”
赵妨云满脸带泪的抬头,看向大娘子还要问每日要抄多少,下一秒赵妨薇便立刻在赵妨云身边跪下诚恳道:“多谢母亲宽仁,女儿一定好生督促妹妹,静心养气,潜心抄经。”
大娘子不语,扶着崔妈妈的手出去,院子外聚集了一大波人,粗粗一看,竟是半个赵家的仆人都在这里。
郭三娘被捆的严严实实,跪在地上宛如死狗,前面站着素惹,拿着纸张一条一条读郭三娘子的罪状。
酱紫腰带在地上磨蹭的宛如麻布,耳边是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以及素惹清脆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