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娘这样的女人,他还是有些怵头。
叶三娘却正好相反。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柄刺向对方的剑,让人如鲠在喉,无力反抗。
“姐姐咱们后会有期!”
赵让快刀斩乱麻,不经意间迅速把手抽了回来。
一般说再见的,兴许还会再见。但若说后会有期,基本就是遥遥无期,再不相见。
所以赵让把后四个字咬的很重。
这话无论对谁都有些绝情,但叶三娘听了却翘起二郎腿,露出裙下的一大片风光,娇媚的笑问道:
“你也是来争那玩意的吧?”
赵让身形一滞。
先前的所有他都可以不在乎,但这句话他却必须得慎重对待。
叶三娘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她既然开口点破了这件事,那就证明她一定还有后话。
而这后话往往都会让人无法拒绝。
“是又如何?”
看赵让承认,叶三娘不知从哪抓出一把椰枣,一边把它们在桌上一个个摆开,一边说道:
“郑家,张家,还有什么烟雨阁,青衣楼……甚至北境南地的世子皇子们,
最近走马灯一样来我这喝酒,不都是为了那东西?但……”
叶三娘拖着长长的尾音,拿起其中刚才用以指代郑家的那颗椰枣丢进嘴里,嚼了几下,将核吐了出来。
这举动是在告诉赵让,来的人这么多,谁都不比谁差。但眼下姓郑的已经没了脑袋,就像被吐出来的枣核一样,出局了。
“各取所需!”
赵让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
叶三娘脸上的笑意终于真诚了许多,热情的拉起赵让的手说道:
“走,弟弟,咱们上楼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二楼最东头的房门前,叶三娘打开门上的金锁,客气地把赵让请了进去。
赵让略一打量,却是有些吃惊。
他没想到叶三娘的屋子竟是素朴之极,和民间乡下之人用度无二。
唯有的不同就是在床头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书柜。
书柜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隔断,用天干地支来分门别类,旁人要是不知其中具体的对应,根本无法知道隔断都是用来存放什么的。
叶三娘从第一格“甲子”里取出一个卷宗,递给赵让。
“白鹤山?”
看到卷宗的题头,赵让不经意读了出来。
白鹤山是道家宗门,开派祖师自称于一日顿悟之中得到了吕祖真传。
不过这么多年来,白鹤山的道士可是一点都没学来吕祖的仙风道骨。尤其是在后山里发现了金矿后,个个都肥头大耳,脑满肠肥,跟土财主似的。哪里还
有点弃尘世,养心田的样子?
“你接着看嘛!”
叶三娘见赵让撇嘴,便知他心里根本瞧不起这些“牛鼻子”,只得让他先耐着性子看完。
“他们都已经找好了金钟镖局,那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卷宗里说白鹤山的道士为了祭奠今年的吕祖飞升日,要赶赴西域购买一批当地特有的香料和干果,但由于政令不一,因此在西域的交易只能使用现银。
白鹤山的道士们清楚自己的斤两,便雇佣了当下最负盛名的金钟镖局一路护送。
金钟镖局因首任总镖头一身已臻至化境的横练功夫“金钟罩”而得名,经爷孙三代发扬光大,八大分号遍布北境和南地,加起来不下五万人。
有时就连朝廷和地方衙门在转运重要物资和大笔税银军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