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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杉愣了一下,明显没想到他嘴里会说出这句话。
“谢谢。”她比划了两下手语。
宁林周为了面子,从不让她学手语,这几个简单的手语是当年车祸后,在医院的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教她的。
后来宁林周以苏氏名声为借口,不允许她去聋哑学校,隐藏她的身份,将她丢在普通学校,而不是宁妙语所在的私立中学。
现在想来,不过是不想让她出现。
毕竟,只要她在一天,宁林周永远不是苏氏的主人。
但因为听不见,又不常与人接触,时间久了,说话控制不住音量,学习非常吃力,也没有什么朋友。
她也通过观察身边人,学会了唇语,不过宁林周很少在家,刘文君更不屑和她交流,所以知道她会唇语的只有妹妹宁妙语。
顾泽辰眉头上挑,看来刘特助需要敲打一下了,收集的资料里竟然没有写苏云杉的唇语。
这样也好,他也不用费力气写在纸上。
顾泽辰双手将相片还给苏云杉,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
“思念的时候不要哭太久,他们会担心。”
这是在安慰她?
为什么?
这不像是顾泽辰的风格。
苏云杉一怔,定定地对上他的眼眸,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刘文君总是说逝者的东西太过晦气,所以将外公和妈妈的东西全都堆在地下室。
宁林周对这些都充耳不闻。
没想到,近乎陌生人的顾泽辰发现妈妈的遗像不仅没有生气,还安慰她。
苏云杉握紧手帕,丝绸的面料光滑细腻,却有些凉意,正如顾泽辰,套着冰冷的外壳,内心却很细腻。
若想挽救灵杉品牌,首先要拿回公司。
只恨她过去低估了人性的丑陋,太过于相信父女之情。
即便公司的老人一个接一个离开,甚至张伯伯提醒过她,她都相信宁林周。
如今苏氏一半的高层早就换成了宁林周的心腹,虽然外公的遗嘱中,将60的股份留给了她,但她又是残障人士,没有任何话语权。
即便强行进入董事会,也只是一个吉祥物。
最好的方法就是抱一个大腿,一个所有董事都畏惧、都想巴结的大腿。
下定了决心,苏云杉目光闪烁,快速在手机上敲出几个字。
“顾总,我想和你谈一个生意。”
谈生意?
顾泽辰倒起了兴趣,转身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右手拇指摩擦着食指,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想拿回苏氏,但凭我自己,应付不了宁林周和他的心腹,所以,我需要你,需要顾氏的支持。”
“另外,我还需要一名老师,教我说话和手语,此事恐怕也要劳烦顾总了。”
一是因为一直通过写字或者授手语交流太过麻烦。
二是因为她需要更像一个正常人,才能有更多的筹码说服董事会,还有公司的合作商。
苏云杉补充道,“不过请您放心,我不会动用顾氏的资金,也不会做任何有损顾氏的事。”
“这个交易,顾总稳赚不亏。”
顾泽辰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明明方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现在却满口的精明算计和破釜沉舟。
圈子里都传言苏家小姐是个见不得人的废物,到底是低估了她。
“爷爷如今真喜欢你,你大可以说动爷爷,让顾氏投资,这样岂不简单的多?”
苏云杉垂眸,默默拉开两人的距离,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