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姨娘听了柳妈妈的汇报,心中大怒,她紧握着手中的茶杯,指尖因愤怒而微微发白。
她原本计划得十分周密,武定侯府老夫人的寿宴之际,让众人亲眼撞见林婉儿与萧衡之私相授受、行苟且之事的场面,从而让林婉儿名誉扫地,被谢府休出家门。
然而,林婉儿不仅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陷阱,还偷梁换柱,将原本应该出现的她和萧衡之换成了谢景瑞与杨柳。
若不是如此,她怎能如此顺利地与谢景瑞和离?
而她刚一回府,竟然如此驳自己的面子,看来,她对自己已产生了防备之心。
“那牌匾之事……”柳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
“既然砸了,就给她换了吧。”心姨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她刚回府,侯爷和老夫人定是事事顺着她,她也没必要自己再找不痛快。
不出半日,柳妈妈便将新的牌匾亲自给林婉儿送了过去,像她这么精明的人,怎能看不出来,这武定侯府后院的天要变了。
心姨娘虽然打理庶务多年,可是林婉儿虽然是以和离女的身份回了府,但她毕竟是武定侯府嫡亲的大姑娘,又是侯爷亲自接回府的,便是心姨娘在她面前也得矮三分。
她还是少得罪些这位大姑娘吧。
傍晚时分,林萱儿来到了武定侯府,没敢惊动府里的人,悄悄地从侧门进了府,直奔心姨娘的院子而去。
“姨娘!”林萱儿快步走到心姨娘身边,急切地问道,“姨娘,那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不是说已经安排好了人手,确保万无一失吗?为何最后还是出了差错?”
心姨娘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萱儿,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那婆子向我保证,她一直守在假山处,监视着一切,可是,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那人还是被换了。
这种手段,简直像是……有人事先得到了消息,并且有着极其高超的计谋和布局。”
“这几日我也在寻找机会,想进她屋子查一下,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可是自那日之后,她屋里也留了人,我实在是无从下手。”
“姨娘,你有没有发现,如今的大姐姐与往日大不相同了?她的行为举止、言谈举止都显得异常,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林萱儿说道。
心姨娘脸色一沉,“是啊,我也注意到了。她以前虽然有些任性,但也不至于如此刁钻难缠。可如今,她似乎变得越来越难以对付了。
今日她还将我调到她院中的人全给收拾了!她这样做,分明是在示威,也是在警告我。
如今的大姑娘变得越发难以捉摸,好在她离开了谢府,否则,你的日子倒是更难过了。”
一听心姨娘提到谢府,林萱儿便眉头紧锁。
“姨娘,别提了,你可知道那谢府现在究竟落魄到了什么地步?”林萱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如今住的宅子还是大姐姐用自己的嫁妆置办的,大姐姐与瑞哥哥和离了,限我们十日之内搬离。
如今谢府连个住处也没有了,谢府的人眼下却还恬不知耻地指着女儿帮他们置办宅子!”
“什么?!”心姨娘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没拿稳。
她知道谢府家底子薄,林婉儿和离后将嫁妆带回武定侯府,那谢府定是要过一段艰难的日子,但没想到会落魄到这种地步,连一个栖身之所都没有了。
原本女儿要进谢府为妾,她曾苦口婆心地劝说女儿,告诉她谢府并非良配,但女儿却像是被什么迷了心窍一样,死活非要进谢府。
想到这里,她戳了一下林萱儿的脑袋,“当初姨娘是怎么同你说的?你偏不听!现在可好,看到谢府这副模样,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