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空气凝结,对面的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逐渐瞠目结舌,眼珠子瞪得要掉出来似的。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温惜,又对视了一眼,满脸都写满了惊恐。
瘦竹竿怒拍了一下大腿,骂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脏话,问道:“你不是那个什么……什么晏……晏什么宸?”
“不是。”宋温惜摇了摇头。
“糟了,我们抓错人了!我就说这小皇帝怎么细皮嫩肉的!”络腮胡凑到瘦竹竿耳边,用自己以为很小的声音低声道。
“起开!”西刺推开络腮胡,怒目瞪着宋温惜,“那你究竟是谁?!你一个男子,为何睡在小皇帝的营帐里?!”
原来他们是以为睡在晏望宸帐中的,便是皇帝。难怪会搞错。
宋温惜心中了然。
“我……其实是陛下的心腹,在陛下帐中同他议事,困了,就……躺下休息一会儿。”宋温惜郑重其事道。
“那……那个小皇帝去哪儿了?!”瘦竹竿又问道。
宋温惜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
“现在怎么办?”络腮胡紧张地问道,“要是让王知道我们抓错了人,恐怕会责罚我们……”
瘦竹竿眼珠转了转,他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回过头,眉头皱成川字:“已经离开他们驻扎的营地很远了,就算现在返回去也来不及了!”
“可是,若是让那个小皇帝知道,他的心腹不见了,我们岂不是打草惊蛇?”络腮胡担心地问。
瘦竹竿猛地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在她面前比划了一番,眯了眯眼睛,问:“既然你不是那小皇帝,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我……我其实是他的皇弟!”她故作镇定道。
出门在外,身份可以自己瞎编。反正他们恐怕也无处核实。
“弟弟?你是裕王?”络腮胡挠了挠头,“情报没说那小皇帝带裕王出来了啊?”
“本王是偷偷跟来的,皇姐要出嫁,本王想来看看。你们将我捉走,我皇兄定会来寻我,到时候……”
“西刺,如果他是那小皇帝的弟弟,可以当做谈判的筹码!”络腮胡道。
那个叫西刺的瘦竹竿,恶狠狠地盯着宋温惜,说:“你当真是小皇帝的弟弟?听说那裕王力大无穷,我瞧你,怎么这么瘦弱?”
“那都是传言,本王毕竟是皇子,总得有些本事。”宋温惜胡编乱造。
她必须得有点用,否则,只怕眼前这两人会直接将她宰了省事。
西刺摸了摸下巴,瞪了一眼宋温惜,道:“你最好没有诓骗我们,如果到时候对央吉大人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一样是个死!”
宋温惜连连点头。
能活一时活一时,总好过现在就被他们一刀杀死,荒野抛尸。
等到了他们的据点,再见机行事。
马车颠簸地走了四十多里地,才终于停了下来。
宋温惜被他们拉下马车,眼前一片灯火通明。空旷的草坪上,搭建了五六个帐篷。
此处看起来离临川城已经不远了,看来他们口中的央吉大人,在这里搭建了一个建议的据点,方便在林策他们到达临川城之前,将晏望宸掳走。
他们未免也太小看晏望宸了。
宋温惜正想着,听到了车轴滚动的动静。她回过身,只见身后还跟着好几辆马车。
她借着火把摇曳的火光,立刻认出,那是装着晏时鸢嫁妆的马车!
“动作麻利点!东西在隔板车上的兵器。
原来如此。
看来穆珈勒早就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