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惜病了,染上了风寒。想来是那晚太过激烈,出了一身汗之后,又吹了风。
好在,灌下一副汤药之后,她闷出了一身汗。
迷迷糊糊中,她浑身燥热难忍,冷汗让她浑身不适。她想将被子掀开,却被人按住了手。
宋温惜艰难地睁开眼,朦胧间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那人正轻轻帮她擦着手,滚烫的手上传来微凉的湿意,让她觉得十分舒服。
印象中,只有她的姨娘和晏望宸曾经帮她这样擦过身子。可是姨娘不在了,那便只能是他。
“晏望宸……”她闭上眼,反抓住他的手,低声呢喃,“不要走……”
不知是不是因为生了病,浑身难受,她忽然不想再故作坚强。第一次,她壮着胆子表达自己的心意,希望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可那人的手一颤,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沉默良久。
直到她又快要昏睡过去,他才抽出手,继续为她擦拭,并轻声道:“睡吧,睡醒就好了。”
即使她再怎么头晕脑胀,也认出这并不是晏望宸的声音。
于是她强打精神睁开眼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看清了床边的人。
“陈世子……你怎么在这里?”宋温惜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回手。
陈卿安眼底暗了暗,但还是微微一笑,道:“大夫说,你烧得厉害,需要有人守夜。淄阳王年事已高,守夜恐怕有些吃力,我便让他陪小鱼休息去了。”
宋温惜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道:“谢谢陈世子,我觉得好些了,你也快回府休息吧,当心累着。”
她声音虚弱,带着一丝拒绝。
她不想接受他太多好,因为担心自己还不起。
陈卿安轻轻擦了擦她额头的汗,道:“不必介怀,温惜,你知道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宋温惜闭了闭眼,她实在是无力同他争论什么,只能任由他留在这里。
“温惜,其实……你可以回头看看我的。”陈卿安忽然低声道。
她不敢回应,只能紧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床边的陈卿安似乎低笑了一声。
直到她呼吸均匀,似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陈卿安才缓缓起身,将帕子重新沾满凉水,再拧干。
他想守着她,即使没有结果,他也想守着她。
……
翌日,宋温惜再醒来时,陈卿安已经离开了。
这场风寒来得突然,她仍旧有些咳嗽和虚弱,但总算是退了热。下人端来了早膳,是简单的白粥和一点点咸菜,还有一个鸡蛋。
“陈世子呢?”宋温惜问。
“陈世子天未亮便离开了,说是有公事要忙,先走了。”下人回答道。
天未亮便走了?宋温惜一时间有些不忍和内疚。
为了照顾她,他彻夜未眠,今日还有公务在身,他的身体怎能吃得消?
宋温惜轻叹一声,道:“知道了,王爷呢?小鱼可是去了王爷的屋中?”
“是。王爷说,怕小鱼染了风寒,这几日,都让小鱼和他一起睡。”下人道。
她忍不住哼了一声:“他倒是知道疼外孙。”
宋温惜用完早膳,下人正收拾桌子,淄阳王走了进来。
“我的乖儿,可好些了?”淄阳王一脸谄媚的笑容,端着一碟玉瓜。
下人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
“父亲昨日将我丢给陈世子,自己倒是睡得香甜。”宋温惜对他的不作为十分恼火。
她对他的小心思再清楚不过。
“陈世子自告